望着楚若曦,她眉宇间的不认同,不相信刺伤了杨翊平,像要解释的话到了嘴边都吞下去了,他松开她的脸,将他搂在怀中,“夜已深沉,你也累了,先睡吧!”像是无心的话,补了句,“最迟后日,朕就带你出宫!”
很快,他均匀的呼吸响起,楚若曦轻轻拉开他揽在腰间的手,却被他抱得更紧,他嘴里模糊呢喃了一句,似是不满。
楚若曦闭上眼,却无法安睡。
他话中有话,但他的话却不可信!
出宫!他要带自己出宫!为何闪过脑海的不是高兴,而是怀疑他的动机呢?
浓浓倦意终于打败了她,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巳时三刻,接近午时了!杨翊平早已离去。
受不了知墨同云梅笑意盈盈却又带着自己主子被临幸了的那丝暧昧之情,她随意披了件薄斗篷,想要出去走走。
“娘娘,还是先用点膳食吧,皇上有‘交’代,御膳房特意‘弄’好送过来的。”
望着一桌子名目百出的美食,楚若曦感概良多,他本就那般细心,还是只因为利用?
纠结这个,也没多大意义,“撤了吧,我没胃口。”
“娘娘……”
“皇上的心意不能拒绝,留着我回来再用就是,皇上可有‘交’代其他?”
“皇上命奴婢等人不得打扰娘娘安睡,有旨意留下,着奴婢好生准备,娘娘即将出宫。”
原以为那只是一场梦,竟然是真的,他昨晚说带自己出宫的事是真的!
楚若曦‘精’神一震,“好生准备!”
除了承诺带她离宫,其他一点都没变,楚若曦还是没有办法离开雅苑,雅苑的看防没有半点松懈。
一连两日都没见到杨翊平的到来,楚若曦望着天边那抹红晕,面上‘露’出一抹灿烂之极的笑,笑到最后,却是凄然:自己再次被他骗了,他的承诺,只不过是水月镜‘花’,骗取自己尽心‘侍’奉的幌子!
“知墨,我累了,回房睡了,将内院早点落锁,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我安睡!”
知墨点了点头,皇后娘娘的确累了,她偷偷望了眼天,心道:真不知天上的那几片云朵同往日到底有何不同,娘娘竟然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
远在百里之外的行军大营,两个不相仲伯的身影,一样的‘挺’拔,一样的风采出众,唯一不同的是,头戴‘玉’冠的少年,面上的皇者之气硬是将身边之人的气势压了下去。
杨翊平仰首望着天边那抹残霞,眼前浮现的是楚若曦翘首企盼的样子,他身后站着的却是让他又恨又无奈的人——赵庆安!
答应今日带她离宫一事,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因为她,赵庆安他是不能杀,不能囚,明知道赵庆安是前朝余孽,是来谋害大周江山社稷的,他却不能动他分毫,想到自己的‘女’人心中装载的是这个人,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而那个‘女’人太犟,太刚烈,楚志淮一定要看到她安然无恙,自己没有亏待她,他才肯对付杨胜余党,军情紧急,他能做的,就是利用赵庆安来钳制那个蠢‘女’人了!
杨翊平回过头,望着身后的赵庆安,心头那把无形的刀来回‘抽’动,他身子笔‘挺’,将痛楚淹没,“庆安,杨胜余党不知好歹,拒不投降,朕念足手中之情,给杨胜机会,是他不领情,就不能怪朕不义,过两日,你随朕一道前去南大营,会集楚志淮一道协商剿灭逆贼一事!”
赵庆安一俯身:“皇上仁慈,然‘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臣誓死效忠皇上,铲除‘奸’佞,保天下太平,万民安生!”
他言语诚恳,落地有声,没有半点虚伪之意。杨翊平恼恨他夺了楚若曦欢心,心中不喜他,不过赵庆安俯首称臣,誓死效忠的样子倒让他心中痛畅快了不少,微微颔首,提步回行宫。
赵庆安望着皇帝背影,心中感概万千,终于可以见到她了,她还好吗?
自称凤凰羽的人拿着楚若曦的信物,告诉他,他是前朝顺义帝之后,是他们复国的希望,请他出面来做这个推翻大周,刺杀杨氏的大主子,当时他就震撼了。
孩童时期,他的确见过标有凤凰羽标示的人找到父亲,不知说了些什么,但是,那次的事后,他们一家仓促搬走了,他年岁不大,对大人之间的事就没有那么在意。
赵氏先祖,他的爷爷,父亲从没有提起过他有这么显赫的身世,也没有说起过什么反周复齐的大计,他更没有杀了当今皇帝,自己去做那个九五至尊的想法,他所想的不过是大周朝‘奸’佞已除,新帝年岁不大,但心智明睿,大周终于初见曙光,迎来生机,百姓安居乐业!
可一想到楚若曦,他的心就起了涟漪,也明白了她当日为何要救自己,原来她一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有个更大的谜团无法解释。
小小年纪的楚若曦,她的身份摆在哪里,抛开赫赫有名的定国公府不说,她是当今皇后!天下所有‘女’人‘艳’羡的名号,为何到手的富贵不要,反过来帮同她半点联系都没有的前朝遗孤?
她又为何知道那么多前朝之事,能驾驭得了那么庞大的组织!
残阳殆尽,天渐渐暗了,赵庆安双眉紧蹙,在楚若曦同皇殿翊平之间摇摆不定,反倒对自己做不做皇帝这个没有什么**,他不想对不起楚若曦,但身为人臣,他更不愿意去做背叛皇帝的事,何况,这位少年天子为了救他处杨胜虎爪,不惜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