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徐公公后背溢汗,小声提醒,大主子还在外面看着呢,龙颜大怒啊,办不好差事,没准这个就是第二个不走运的‘侍’卫了。.
“我要见皇上!”楚若曦望着木‘门’外,头都没有偏一下,不容置疑的抛下一句。
徐公公暗暗叫惨,皇上就在外边,如若想见皇后娘娘,早就进来了啊,皇后娘娘提出这个要求不是要‘逼’死他这个可怜的公公么?
“请皇后娘娘赎罪,没有皇上的旨意,只能请皇后娘娘先……先……先留在雅苑。”
真是要命啊,徐公公舌头都快僵硬了,半个不慎,只怕就是人头落地。
杨翊平一定就在外面,这是唯一的机会,他若念半点往日情分,就绝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楚若曦不依不饶“我要见皇上!徐公公很为难么?”她微微侧首,淡淡的神情后面,不容拒绝的气势‘逼’得徐公公心头一慌“皇后娘娘见谅,奴才……这事奴才做不了主啊!”
皇上您倒是出句声啊,可怜我的小心肝啊!
徐公公苦着脸,就差没给楚若曦磕头了,再‘逼’下去,他真的快疯了,皇上就在外面啊。
“做不了主……”楚若曦‘露’出一抹苦笑“那烦请徐公公代为通传,本宫要见皇上!”
“这个,好,奴才一定将皇后娘娘的意思转呈皇上……”
“徐公公既然答应了,那本宫就在这里等候皇上的旨意!”
徐公公还没来得及庆幸皇后娘娘终于识大体,放他一马,就被她后面的话吓了个半死,感情皇后娘娘得不到皇上的旨意,她要在这宫‘门’口耗下去了。
“娘娘……”徐公公眼中多了些不忍,终究不敢左右她,在心底默默叹息,俯身告退:“奴才遵命!”
雅苑并不厚实的木‘门’再度合上,徐公公内衫湿透,皇上清冷的目光如冰刀,对楚若曦要见他的话不置可否,就那样静静的立在风中。
“皇上……外头风大,奴才斗胆请皇上,保重龙体!”徐公公一身冷汗被风吹干,又重新溢出,皇上始终都不言语,他敢保重,再这么下去,他这把老骨头要毁了。
杨翊平微微凝眉,脚步一抬“回乾元殿!”
徐公公慢了半拍没跟上:皇上不见皇后娘娘吗?
他同情的望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宫‘门’,快步跟上:“是!”
日落西山,月上柳梢,偌大的皇宫渐渐被夜幕笼罩。
乾元殿上书房,徐公公从小太监手中接过新砌的雨后龙井,呈给放下奏章伸了个懒腰的建安殿翊平手上。
“哐啷”
还没到杨翊平伸手,徐公公手一抖,失手将茶杯摔落地下,好在没烫伤皇帝,却已吓个半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j上饶命啊!”
杨翊平目光一寒,徐公公在身边伺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小心谨慎,怎么会这般冒失,差点烫伤自个。
“徐吉,你是不想在乾元殿当值了吗?”
不温不火的声音,唬得徐吉拼命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奴才该死,自打前年折了手腕骨,多得皇上垂怜,着太医帮奴才诊治好,偶尔还是有不得劲的时候,奴才该死,奴才冲撞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杨翊平眉眼一‘阴’,徐吉的人他很清楚,前年的确受过一次伤,不过就算他有暗疾在身,也绝不敢在自己面前这般失礼,他瞄了眼一侧的小太监,对徐公公道:“御前失仪,本该杖责,送去辛者库,朕念你年岁大了,有暗疾在身,罚你两个月月银,你起来吧x头朕再传太医帮你瞅瞅。”
小太监会意,上前搀扶徐吉,徐吉起身,面上感‘激’“谢皇上恩典,奴才感恩不尽,定当好生调养身子,做牛做马报答皇上隆恩!”
杨翊平清冷的目光软了些,正要点头示意他退下,猛然一惊,双眸如冰刀,往徐吉望来,徐吉吓的“扑通”又跪了下去,身子瑟瑟发抖,拼命磕头:“奴才万死,请皇上息怒!”
杨翊平却已将目光望向茫茫夜‘色’“她回房了吗?”
徐吉一怔:“奴才愚昧,皇上指的是?”
“‘混’账!”
徐吉吓的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暗叹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位少年天子,皇上终于问起了皇后娘娘,他也心安了些,作势给了自己一巴掌:“奴才愚钝,斗胆借问皇上一句,可是指皇后娘娘?”
杨翊平没有说话,徐吉垂着脑袋眉眼‘露’出一丝浅笑,顺着话锋道:“皇后娘娘……执意要见皇上,奴才们苦劝无效,一时也没有法子可想……”
“下去吧!”
徐吉正要再说些帮皇后博同情的话,眼前这位大主子却已经丢下一句话,坐回御案之后去了。
借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追问皇上到底打算把皇后娘娘怎么处置,连忙告罪退了出去。
杨翊平心中暗恼,当真是大秀脾‘性’,刁蛮任‘性’不说,连自个身子都不懂得爱惜,就这样还敢大言不惭要带领什么凤凰羽光复大齐!
想到那个‘混’球一无是处,却让她一再牵记,再想想她对自己的疏离,心头一热,气得一拳砸在厚实的黄梨木案上,震得台面上的笔筒微微动了下。吓坏了伺候的奴才。
“呼啦”跪了一地:“皇上息怒!”
杨翊平吸了口气,双眼一闭,再次睁开,睿智有神“传徐吉!”
这事,还只能让徐吉这老滑头去办。
楚若曦倔强的立在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