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噬命乱如麻,怎无惊骇胆小时。心有不忍便牵神,神疑便起糊涂志。
“祭旗!”
吕布心中暗惊,不自觉地想象着一颗颗脑袋落地,然后血流成河的情景,顿时毛骨悚然起来,这可都是汉人啊!如此乱杀,五胡乱华怎能不继续上演,吕布为自己找个阻止皇甫嵩杀黄巾降卒的理由。
吕布杀的敌人虽多,可一旦心软起来,并不像铁血无情的人,因此说道:“那,朱大人,此事还有更改的可能吗?”
朱儁一边让人接收黄巾降卒,一边和吕布聊天。他想仔细地观察吕布,看吕布到底是怎样的人,之前只是粗略地了解吕布,朱儁就怒而反感吕布的。可是正因为如此,朱儁才想验证一下,以免因感情用事,误解了吕布。
“怎么会没有更改的可能,最直接又有效的方法,就是让朝廷发下赦免旨意,只是这种方法,就算朝廷允许了,也需要些时日。”
吕布愕然,自己如何能影响到朝廷政议,现在长社城周围,能影响到朝政的,恐怕只有皇甫嵩和朱儁了,这两人为官的时间久,因此人脉广,名望高。
吕布追问道:“右中郎将,还有别的方法吗?”
朱儁见吕布彬彬有礼,仁慈过度,于是不再观察吕布,说道:“可以说服皇甫中郎将,让他觉得不杀黄巾军俘虏,是利大于弊。”
吕布问计朱儁,就是想让朱儁助一臂之力,见朱儁没有反对,便说道:“只能这样了,我想见见皇甫中郎将,不知是否方便?”
朱儁觉得吕布这人,没有什么主见,当初来长社,可能是头脑发热之下,才来的吧!
“若是其他人,未必可行,不过若是吕将军,倒可以去试试。”
吕布拘谨地说道:“右中郎将,吕布觉得被俘虏了的黄巾军,只是受到张角蛊惑了,若杀他们,会断绝他们的退路,让他们彻底倒向张角,这对我们不利啊!”
“右中郎将何不解救一下这些不幸的人,如果能解救出来,右中郎将便功德无量啊!”
朱儁知道吕布打什么算盘,因此直言不讳地拒绝道:“这功德我可承受不起,不瞒吕将军,我的主张是斩杀俘虏,以儆效尤。”
吕布有点可惜,看来两人是道不同啊!因此说道:“这,右中郎将原来是这样的想法,吕布现在算是明白了。”
朱儁之前看似给吕布出主意,其实,那两个主意,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算不上帮助吕布。
“吕布将军,不管黄巾军有多值得同情,可都是反贼,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吕布看着如同物品,转交来转交去的,黄皮肌瘦的黄巾降卒,毅然说道:“右中郎将,吕布仍然保持之前的想法,不惧流言。”
朱儁在心中衡量着,如果吕布真要这样做,那就不用深交了,故而说道:“到底是年青人,有冲劲,只是别搞出乱子来。”
吕布腹诽着,你说的进言皇甫嵩,现在又不承认了,难怪能官至中郎将,要心机还是有的。
“不会,我向左中郎将进言,自然由左中郎将决定。”
朱儁突然意气高昂,大叫着。
“好,好,好啊!现在一切以大局为重,只要不发生打波澜,反贼总会被消灭的。”
“吕将军,有些事情,还是谨慎点好,你率五千骑兵来长社,却直接就和波才大军对抗起来,其中的风险太大了,如果波才不再包围长社城,突然把兵力集中起来,可能我们两军都要大败而走,这样做波才纵然损失点兵马,但却再也没有转机了。”
吕布闻言,有点凌然,波才如果真的突然聚集兵力,用黄巾力士来阻止自己,那么,这样做是完全可行的。那时候,皇甫嵩他们出城多半已经失去了战机,后果难料。
“右中郎将多虑了,如果波才真会这么做,说明他知兵懂谋,有这样的人统帅十几万人,早点就能攻下长社城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朱儁愠怒,佯装不解,呵斥着说道:“吕将军,此话何意?”
吕布学着朱儁,讹诈起来。
“如果波才,围攻长社后,在空旷处扎营,迅速操练兵马,以严治军,如此半月之后,再调集大军,让每个士兵都用袋子装十几斤土,选择一个方向,统统扔到长社城城墙之下,然后挥师骤攻长社城,会是什么场景,如果波才能够说动张宝二人,事先率领五千黄巾力士埋伏城外,又是什么场景,这些情景右中郎将想过吗?”
朱儁盯着吕布,冷汗直冒,迫视着吕布,说道:“这些都是吕将军的主意吗?”
吕布稳着神色,不慌不忙地说道:“右中郎将太瞧得起吕布了,实不相瞒,这计策是一位友人在书信中提到的,吕布看到时,觉得此计策高明,就记下来了。”
朱儁神色稍缓和,急忙道:“吕将军的友人,是何方高人?”
吕布为难道:“这个,恐怕不能说出来,吕布已经答应绝不能透露半点消息。这说,友人发出的言论实在有点忤逆朝廷,吕布是相信右中郎将的为人,才说出来,这言论绝对没有让第四个人知道。”
朱儁莞尔一笑,自己被言论镇住之后,确实多疑了,遂说道:“好吧!我相信吕将军,吕将军不如和我一起进入长社城,然后面见左中郎将,我也想看看吕将军的高论。”
吕布拱手,说道:“吕布多谢右中郎将,行此方便。”
朱儁摆摆手,开始邀请吕布。
“走吧!交接之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