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伍伊人被困起来,宫中其她的几位妃嫔相互制衡,正是沐建宁打入宫中的最佳时期。
“怎么?难道沐爱卿如此不给朕面子?”皇帝换了语气,似乎在说,这天下都是我的,我好言好语同你商量你若是不肯,一道圣旨下去,你还能抗旨不遵?
沐正德有些为难的开口:“既然如此,微臣只能从命,不过建宁这孩子被我娇惯坏了,还请陛下多多包容。”
皇帝见着事成,以为自己计划得逞,脸上有了笑容,殊不知自己才是那个被设计的傻子!
“沐爱卿放心吧,既然马上就要殿选了,那么今日就让五秀先回去吧,让三秀赶快搬进来,以免日后有什么不适?”皇帝似乎有些心急。
其实他瞧见那画像真的是惊了一番,那沐建宁真的同他的生母有着几分相似,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当初慧妃是为了保护他才死,所以他对母亲有着格外的好感,虽然皇权更迭,现在他身不由己,但是对于同自己母亲有关的事,他通常一反常态的强硬!
而且,他对那沐五秀真的是没什么感情,他素来喜欢丰满妖娆的女子,可那沐五秀实在是温软的像个孩子,让他提不起什么兴趣。
“这。是否有些太过匆忙了…”沐正德得了便宜还卖乖,脸色并不好看。
“不会匆忙,若是再拖下去,这殿选都要开始了。”皇帝态度强硬。
“微臣遵命,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不知可否明早再让建宁搬进宫来。”沐正德叹息着开口,没有提及沐寂北的事,心中却在狂喜,北北终于可以回家了,这一步,走的好险,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从北北进宫开始,丞相府收获颇丰。
其实北北今日就出宫才是最好,若是真的等到殿选落选而被踢了出去,难免会让人觉得多少有些被皇帝挑剩的意味,就算别人不在意,沐正德自己心中也不会舒坦。
“如此也好。”
沐正德向皇帝告退,手中拿着乌江运河等的文书,转身走了出去,却留给了皇帝一个苍白心酸的背影,不由得让皇帝觉得自己真是押对了!
出了皇宫,沐正德健步如飞,上了马车立刻就吩咐道:“快点的,通知管家,把五秀的住处再收拾一遍,直接带我去南宫门。”
这边事情刚一成,沐寂北那便收到了太监传来的消息,说是皇帝准沐寂北先行归家。
“看来事情很顺利。”沐寂北看了看已经不早的天色,没想到这么就是一天。
“可是秀,你是怎么知道沐建宁和慧妃有些相像的?”青瓷总是有很多不解,她觉得秀真是太厉害了,若不是前世遇到了安月恒,不知会让多少男子扼腕。
“你记不记得皇帝当初处置韩家的时候,安月恒曾命我们前去调查?”
青瓷点头:“那个时候,我在韩家看见过慧妃年轻时候的画像。”
韩家便也是皇帝的母家,不是个什么大族,但是也因为现在的皇帝渐渐坐大,皇帝因着自己母亲的关系,可以说是有什么好处都不会忘了韩家,但是也因此,树大招风,韩家已经成了安月恒的眼中钉。
于是,安月恒设计,先是解决了韩家的男丁,之后沐寂北带着不少杀手杀入韩家,解决那些老弱妇孺。
她还记得,当时她是有多难过,看着那血流成河,她颤抖着问安月恒:“我的手是不是再也不能洗干净了?那些孩子,为什么也要杀掉?”
安月恒当时眼神复杂,似乎还带着心疼,将她揽入怀中,告诉她:“即便是孩子也会有长大的一天,等到他长大了,我们就都老了,难道你要看着年轻力壮的他们来杀我么?”
沐寂北依旧颤抖,没有做声,安月恒却是继续开口道:“不要自责,你性子直率,敢作敢为,老天是不会责怪勇于追寻真爱的人的。”
直到现在,沐寂北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在他的怀抱中,她依然感觉不到温暖,那是因为他从头到脚都只是在利用她,以爱之名,让她背负起无数条人命,甚至一度的让她以为,爱情只能如此。
安月恒的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彻彻底底的冷血动物,不然,为什么十多年的守护却只得到满心的悔恨!他总是以为,她身手好,运气好,头脑好,才会完成那么多旁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不知道,她是要有多少次的死里逃生才能活了下来。
“秀,秀!”青瓷看发呆的沐寂北,拍了拍她的肩头。
沐寂北回过神来,伸出自己的双手,仔细看了看,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是呢,永远都洗不干净了,既然已经脏了,那就再脏一些吧。
“走吧,我们该去看看沐建宁了。”沐寂北对着青瓷开口,目光坚毅。
出了宫门,沐寂北便看见那里停着一辆马车,上面是丞相府的标志,不过只是车夫主动迎了上来,车上并没有人下来。
“五秀,您快些上车吧,奴才等了好久了。”那车夫接过青瓷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沐寂北一只黑色的斗笠,沐寂北也并未戴上。
沐寂北点点头,掀起车帘便坐了进去,结果瞧见沐正德正欣喜的坐在那里。
“北北,你可算从宫里出来了。”沐正德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沐寂北挑了挑眉,沐正德对自己确实很好,先不管他是否有什么目的,但是至少现在自己能迅速接近权力中心,完全仰仗于这个父亲的纵容。
“嗯,出来了。”沐寂北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