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国公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而皇帝也早在沐正德开口的时候派人去查了。
沐正德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想要从哪个粮铺弄出新一批的粮食弥补漏洞不是不可能,只是如今已经怨声四起,就算自己再拿出好的粮食也不会得到百姓的赞同,只能将这事情栽到金氏粮铺身上。
从金氏弄出些粮食并不容易,但是若是想往里面掺杂一些东西,却是一点不难的,正巧金氏粮铺出了事情,皇帝必然下令封锁,除了帝都金氏粮铺里的粮食,其余金氏粮铺里的自然都要归进到国库,更是不用愁这百姓没有灾粮。
到时事情一公布,百姓自然不会在怨恨自己,甚至会同情自己被人欺骗,却是会怨恨金氏粮铺,到时就算是皇帝实在收不回金氏粮铺,百姓们也不会再买这家的东西,那些米粮便等着发霉吧。
“那银钱一事不知丞相大人怎么说,为何会和账目对不上?”伍国公心中钝痛,似乎已经猜到了沐正德的做法,这金氏粮铺怕是保不住了,每年不知是要少多少粮食。
“国公大人稍安勿躁,老夫自是会一一道来。”沐正德道。
皇帝点点头,眼中带着几分喜色,抓住了金氏的把柄,这一下子就会得到多少的粮食,这让他怎能不高兴。
安月恒的拳头微微攥紧,即便是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也已经不再平静。
看来这次的计划是要失败了,沐正德明显是有备而来,看来即便是自己使用了障眼法,却还是被这老狐狸识破了。
“微臣最初也十分纳闷,这正好的银钱,精准的账目,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最初微臣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微臣终于查到了些线索。”沐正德缓缓开口。
“你说。”皇帝道。
“经过微臣证实,这不少银子都是从摄政王府流出来的,所以微臣有理由怀疑,在王爷府上还有不少赈灾的官银。”沐正德态度谦卑,说出的话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沐相终于同摄政王开战了么?竟然将矛头指向了安月恒,难道一个伍家还不够?沐相难道是疯了么?
在很多人眼中,安月恒始终是不可逾越的存在,是不可战胜的神话,可是在沐正德眼中,安月恒只是一个害死了她女儿的男人,无论是寂晴还是沐寂北,他都不会允许。
更何况,若是冷静分析,沐正德没有理由不自信,因为自己手中的权势始终呈现一个上升的态势,可是安月恒手中的却是始终呈现一个下降的态势,颇有些像是日薄西山的纸老虎,他怕他做甚!大不了同归于尽!
安月恒依旧不动声色,脑筋在飞速的转动着。
“沐相你是在说笑么?这批官银明明是陛下交到的你手中,一直由你掌管,如今你却说他出现在摄政王府,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一向柔和的伍国公似乎因为失去了金氏的粮号也变得尖锐起来,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今日国公大人似乎有些暴躁啊,这可使不得。”沐正德依旧是一副看着欠扁的笑脸,却十足的让伍国公膈应的浑身不舒服。
沐正德心中冷笑,能把你膈应的这么难受,我还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启奏陛下,微臣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但是经微臣调查,这银子确实是摄政王府流出的,是与不是,还请陛下派人调查一番。”沐正德再次禀明圣上,没有人知道这只狐狸在算计什么。
一个个心中更是都在猜测着,这沐正德如此笃定的开口,说银钱是在摄政王府,看样子是胸有成竹的,只是就算是真的证明了银钱在摄政王府又能证明什么?这账目也还是对不上,这罪责也还是要沐正德来担。
有的人打量着沐正德的身影,认为沐正德是想把安月恒也拉下水,这样一来,伍国公和安月恒就会松口,否则便是有罪同坐。
有的人则是认为在摄政王府搜出官银,是为了让人以为是安月恒同金氏粮铺相勾结,或者说安月恒是金氏粮铺在掺杂白灰砂砾的主使,所以这本该进入金氏粮铺的前,才会进入到摄政王府。
而在皇帝调查之时,金氏粮铺自然不会说银钱给了安月恒,所以账目便出现了重叠的部分,统筹的时候银钱才会多出来许多。
一个个都在悉心的揣摩着,有的人更是已经开始揣摩起这件事之后沐正德同安月恒的交锋,到底是谁会更胜一筹,这次较量又是谁会得利最大?
皇帝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实则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搜摄政王府,这可是一件不能多得的好事,他倒是要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安月恒,你如何看。”皇帝对着安月恒开口道。
安月恒的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道:“既然丞相大人如此肯定,便请陛下到微臣府上搜一搜,以示公正。”
“既然你也入此说,朕便派人前往摄政王府搜索一番,叨扰之处,还望摄政王你不要介意。”皇帝对着安月恒说话依旧客气,只可惜从前是不得客气,如今却是带着三分讽刺的客气。
“微臣不敢。”
这边朝堂上打的火热,沐寂北却是站在窗口深思,安月恒心思极深,想必即便是在他的府中搜出了官银,也会轻易脱身,可是他要怎么样将损害降到最少,洗脱自己的罪名脱身呢?
因着寒风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