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笑着对鲍天麟解释头:“那是当然了,肉里面的油都渗进了面里,面就越吃越香。”
“先给我一碗,我给大哥尝尝。”鲍天麟自己从碗架上取出一只碗。
“对你大哥挺忠诚的啊!”若离笑着帮他用筷子划下一块,挑的是最好的几大块肉,还有一些铺在底下的面皮小声戏问:“鲍天麟,你那贝儿妹妹都去向你诉苦了,怎么你没打算兴师问罪啊?”
“你以为我会管你们女人之间的事儿?”鲍天麟低头闻了闻碗里的肉:“你那么爱钱,她们给我正好免得剩下的被你贪污,你的那份也拿来。”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才不会为了这点小财坏了我的名声,你等一会我去拿,我可不占这点小便宜,钱是要赚的而不是靠投机取巧的。”若离说着出了厨房回屋子拿出九钱银子交给鲍天麟:“看好了,一个铜板不少的九钱银子给你了啊,别让人到时候说我没出钱,说我多拿了。”
“你没多拿你也出钱了还帮我们压了一半的价,还帮我们找了帮手,你劳苦功高,行了吧。”鲍天麟大声说着端着碗出了院子。
“春枝,你怎么了?鲍天麟打你还是骂你啊?他是你哥哥,你这么怕他?”若离进了厨房,见春枝还站在原地,位置都不挪,好奇地问。
“不会啊,二哥怎么会打我。”春枝脸一红低下头去,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她小声说:“我是习惯了,见到大哥二哥就要站着。”
这是什么规矩啊?若离小声嘟囔一句,盖倾眉司马小婵躲出去,那是因为以前鲍天麟是皇子,春枝就没必要站岗了吧。他们是兄妹啊。
将两层兔肉留下来,一层分成四份,不算鲍天麟端走的那一小碗,每个院子分了一盘。
若离和甄一脉只有两个人,一大盘子一人一半,若离不是很喜欢吃肉,吃了几口便去洗锅刷碗,甄一脉偷偷溜了出去,将一盘兔肉藏在身后,从屋后边的院墙根溜了过去。不顾茅厕就在那里,来到甄珠儿甄贝儿的屋子里,将盘子里的兔肉塞给甄珠儿。转身又跑了出去。
晚上月亮刚刚升起,若离就看见一群人牵着牛扛着犁耙远远的走来,披着一身月光。
到了门前,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走了过来,鲍天麟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鲍天麟敲响了司马家和盖家的大门,司马翼提着一套犁,盖星雨盖星云抬着一套犁出了院门。
若离数了数一共有十个人,其中两个半大孩子,就是给她推着独轮车的孩子,常婆婆的宝贝孙子。
年长的应该就是常婆婆的大儿子。他很规矩的接过两套犁,回到家族队伍中。
“鲍天麟你过来!”若离在院子里看到十个男子都松松散散,不紧不慢的。站在门口喊鲍天麟。
鲍天麟帮着接待常家子孙,听见若离喊他,安顿几句,走了进来。
若离就对着鲍天麟说了几句话,鲍天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月光下熠熠发光。他盯着若离此刻很是柔美的脸庞静静地看了一会,轻轻笑了笑:“这倒是个好主意。“
若离笑眯眯的看着鲍天麟出了院门。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院子里,盖倾眉司马小婵过来看了看目前也没什么事,先后回去睡觉,准备等后半夜再过来将饭菜热一热,招呼帮忙的人吃饭。
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盖星云几个在地里转悠,看着常家的人将牛套好,擦干净犁头。
鲍天麟走到地头,拍了拍手:“常大伯,各位兄弟,今晚要辛苦你们了,干活之前兄弟我有件事要说一下。”
常家目前掌柜的常婆婆的长子常家大哥常有发便招呼自己的兄弟儿子侄子聚拢过来。
常有发是位标准的庄稼汉子,五十岁的年纪脸上刻满了刀劈斧琢般的皱纹,微微躬下身自带着谦卑的神态低沉的嗓门说:“田兄弟,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常有发是个安安分分的庄稼人,平时只知道侍弄地。按理说他虽然是为农人,地位却比被流放的鲍天麟高,鲍天麟毕竟是劳动改造之人,他本来坚决不答应来帮忙,无奈老娘亲以死相逼,两个兄弟儿子侄子也都要来,家里也确实没有别的收入,前些天为了一件衣服,两个孙女打得不可开交,他这个一家之主却拿不出钱来为孩子扯件新衣裳,为了给家里添点收入,他才冒着被村长大人处罚的危险,率领全家除了老爹以外的十二岁以上男子汉们前来,四两银子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既然来为人家干活挣人家的钱,人家就是东家,所以他显得毕恭毕敬。
鲍天麟爽朗的一笑:“常大伯,也不是什么吩咐,就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说出来你们听听啊,看你们能不能接受:你们都是利用晚上来帮我们耕田种地,每个人都很辛苦,我呢就按照自己的毛病将四两银子平分,只要是认认真真的帮我耕田种地,那你们一共是十个人,就是每人四钱银子,今晚我先发给你们每人两钱,事做完,每人再拿两钱,如果做得好的话还有一点小小的心意,这个心意就给常大伯你作为家用。”
常有发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按照家里的规矩,所有收入都得交给他,所有花销也都得从他手里过,可是家里能换成银子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一大家子三十多口人,要面面俱到,难啊。
他自己也有偏心,想为自己的老婆扯件衣服,孙子买点吃的,可是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如果鲍天麟将四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