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心里极其的不舒服不平衡,不管平时什么目的,她都是先别人后自己,就算是黎全根给的苹果,常婆婆送的东西,她都是平均分配的,就是甄珠儿甄贝儿她都有算。
甄一脉见若离的样子,知道她也许不知道这个规矩制度,便小声说:“姑姑,你也许不知道,流放之人也要村长写鉴定批报的,这最后的一两个月尤其重要。”
“这个我知道。”若离见甄一脉很严肃的说,觉得她失落的样子太过明显,甄一脉说的话她也明白,这就跟最后的考核一样,是关键时刻:“一脉,姑姑还是明事理的,不就几只桃子吗,不吃就不吃,过了今年还有明年。”
话虽如此,那些蜜汁随时都会溢出的饱满诱人的桃子却在脑子里久久不肯散去,为了不让自己馋涎落不再望梅解渴,她开始仔细的找活儿干,人忙碌起来很多事情就淡化了。
前些天大扫除过的屋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若离便没事找事儿的将甄一脉数得过的几件衣服重新整理过,又将炕上的席子毡全部掀开将土炕扫了一遍,将被单抱出去展开放在柴堆上晒开来。
重新回去扫地就发现了前些天那些蚕还在时候采来的桑叶还有几片已经干枯的叶子卷缩在甄一脉的鞋框里。
她忽然灵机一动,随之激动起来,忙喊甄一脉:“一脉,一脉你快来。”
正在外间炕沿上坐着喝水的甄一脉听若离叫的急,以为发现了什么吓人的蟑螂蝎子之类的,慌忙赶了进去,却见若离满脸笑容,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小声神秘却又充满期待的说:“一脉,我们去吃桑堪。”
“桑堪?”甄一脉被若离的欣喜表情怔了怔,脑子里闪出桑叶下那些青色的蚕一样的果子:“姑姑,它们能吃了?”
“绝对能吃了,也许都熟透了落了下来,这桑堪吃起来甜甜的有点像我们前段时间吃过的梅子,虽然比不得桃子的大家闺秀,却也小家碧玉的。”
甄一脉听若离将桃子桑堪比作女子,轻轻一笑:“姑姑,大家闺秀都是严严实实的在家里,哪有桃子那么张扬?”
“咦,一脉你观察的挺仔细的啊?”若离调侃的看了一眼甄一脉:“那桑堪就比不得小家碧玉了,桑堪青涩的时候是含羞脉脉的,熟了也很招摇。”
甄一脉被若离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知不觉的就联想到了男女之事,才刚刚迈入少年门槛的他有点不敢在往下说。
他忙打岔:“姑姑,我们去摘些桑堪天角哥哥应该不会怪罪吧。”
“应该不会,我们又不走远,就在后山林子不深处。”若离放下手里的笤帚:“我们两人去就行了,小婵和盖姐姐一定会推脱,鲍天角的话就像圣旨一样,比圣旨还重要。”
“姑姑,在这里天角哥哥的话就是圣旨。”甄一脉听若离说的随意,很郑重的说:“以后他说什么,我们就得听。”
“那凭什么呀?他现在和我们身份也是一样的。”若离虽然也知道一些渠渠道道,但是还是忍不住随口说了句。
“因为他以后的话就是圣旨。”甄一脉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我们包括司马星雨家的生死就在他一句话上。”
甄一脉说完先走了出去,这些话本应该不对若离说的,却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