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天麟虽然觉得甄贝儿今天的浅笑有点免为其难的假惺惺,却并没有去探究,只管和若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甄贝儿的眼角湿润起来。
她站在和甄珠儿共同的小屋门口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涌出来的泪水收了回去,换上一张平时一样的低眉顺眼进了屋子,甄珠儿正拿着若离在县城买回来的纸笔写着寄不出去的信笺。
听到她回来,甄珠儿只是象征性地看了一眼,继续低头。
被人这样无视的感觉真的很难受,甄贝儿刚刚勉强恢复起来的样子瞬间崩溃,她默默地脱掉鞋子,悄悄钻进被窝,这才咬着牙任眼泪泉涌。
直到眼泪流尽,她才感到能自由的呼吸,脑子里出现了带有腥味的鲜红的血,吞噬的黑色的蚂蚁,还有那张恶心的粗狂野蛮的脸庞,绿色的眼光。
这时她才忽然想起鲍天麟嘴里说的绿眼王子。
眼前就出现了若离那张张憨态可掬的看似淳朴却在她眼里心里极其yín_dàng的妖精般的嘴脸。
那个男子是知道金若离的,他是来找金若离的!鲍天角专门进了林子却只是为了金若离,鲍天麟也看到了金若离进了林子,却没有看到她。
所以她才遭遇如此不堪的天劫!
甄珠儿感觉到甄贝儿而身体的抽搐,却并没有顾忌,只是眼角不经意的扫描一眼,这个美丽无双的妹妹不知道有发什么神经,也许是因为这些天跟着她想要引起鲍天角的在注意,鲍天角却只对她有情。
一个比她身份还下贱的人,也敢打鲍天角的注意,别以为长得美就想超越她?甄珠儿带着讥讽的笑意,继续给爹娘写着寄不出去的家信,其实也就是想静下心来。辨别早上就出去的鲍天角有没有回来。
听到若离鲍天麟一起进了屋子,知道若离做好了饭,鲍天麟又来蹭了,想起鲍天麟以前对甄贝儿的殷勤,带着怜悯的目光看了眼妹妹。虽然她不会将鲍天角让给她,也不会给她单独和鲍天角相处的机会,但是却希望她能和鲍天麟在一起,兄弟娶姐妹,以后该有多么风光。
见甄贝儿还蒙着头,她收起笔推了推她:“贝儿。我们去做饭。”
甄贝儿柔弱的说:“姐姐,我头晕浑身不舒服不想吃,你自己去做点吧。”
甄珠儿立刻就有点生气。怎么这么爱生病,刚刚才好一些,这些天被鲍天麟请过去照顾她,她都觉得很不舒服,什么时候本末倒置了。她要去伺候她,再说做饭一般都是甄贝儿的事儿,她也只是站在一边。
便没好气的说:“妹妹,你怎么这么矫情,刚刚才好一点又不舒服了,那你好好躺着。我们可没有郎中。”
甄珠儿毫无温暖的带着冷酷的语气,让甄贝儿刚刚才哭的舒服了一点的心情再次低到谷底,她咬着牙默不作声的钻在被窝里。
甄珠儿去了厨房。见案板上还有若离剩下的一碗面条,粗细匀称的寸节面条,红绿白搭配很好的菜花,看了看院子里没人,端起来快速的吃完。这段时间她和甄贝儿经常吃若离留在厨房里的饭菜,若离似乎并不计较这些细节。
匆匆吃完一大碗面条。擦了擦嘴巴,就看见鲍天角进了院子,她立刻展开一个妩媚至极的笑脸,鲍天角便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到了鲍天角,她心里舒服,知道鲍天角不会再出门了,便很轻盈的走回屋子,拿着笔蘸饱墨写下她的春秋大梦,还好甄贝儿大气都不出的躺着,不会窥探到她的野心。
若离将盘子端回厨房,看见案板上剩下的那碗面没了,知道是两位看起来清高的目空她的小姐偷吃了,笑了笑,快速的洗碗。这两个不可一世的女子 ,看来也不是很有志气。
鲍天麟也跟着她出来又倚在门口着她洗碗刷锅,这个鲍天麟整天家盯着她,不过那些去县城单独在一起的尴尬渐渐消失了,鲍天麟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若离自然也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到底是过来人,不可能的事情就不去想,对于一个才十五岁的男孩,不管发生了什么,错的都是她。两人又恢复了自然的邻居关系,也并不感到难堪。
两人说着话,只见鲍天麟一个箭步跨到大门口,又匆匆折进来,有点神秘而神奇的说“金若离,那个蔡小姐又来了。”
“真的!”若离拿起一块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走出了厨房,感觉鲍天麟说得不多,偏过头:“鲍天麟,怎么叫又来了,我记得她上次给我们送过菜苗后就没有再来。”
“也是啊,不过我们去县城那几天她来过一次,还问起过你呢?司马羽说你去后山采木耳了。”鲍天麟向外走去一边说:“不知道今天来做什么?”
两人说着话眼睛都有意无意的看向司马翼那边。
司马翼司马羽也刚刚吃过饭,就见司马小娟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急切的说:“大哥,二哥,蔡小姐来了。”
“哦。”司马翼和司马羽对视一眼,司马羽就略带戏谑的笑了笑。
司马翼瞪了弟弟一眼对司马小娟说:“知道了,小娟你先去玩吧。”
司马小娟出去看她养在瓷盆里的有颜色花纹的鱼儿了,自从那次引水浇灌,将一条有颜色的鱼捉了来养着,司马小婵就专门给妹妹腾出了一只小瓷盆。盖星云也很守信的每隔几天就会带来一条美丽的鱼儿,虽然这些鱼儿都养不了多久,但是从未缺过,司马小娟会把每一条死去的鱼儿都埋在院子后面的那些花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