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金黄色的太阳已经升起,没有一点光芒,寒冷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金若离,我要吃荷包蛋加煎饼。”见她出来,双手捅在衣袖里的甄珠儿扬起眉毛吩咐一声,转身回自己和妹妹甄贝儿的房间。
若离看着她的背影回了句:“鸡蛋只有一个,是留给一脉的,白面也不多了。”
甄珠儿猛然回头,一双美丽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金若离,厉声质问:“那我吃什么?总不会又是那个该死的窝窝头吧?”
若离没理会她的愤慨,轻轻一笑算是默认,顺手抱起一捆玉米杆进了旁边的耳放,也就是厨房。
“
“姐姐,有什么吃什么吧,你先进屋,小心冻着。”见甄珠儿还想发威,妹妹甄贝儿慌忙跑了出来将她拉了回去,一进屋就关上门,小声说:“姐姐,你忘了爷爷的交代了,她现在不是那个以前的金若离,而是我们的姑姑。”
“我呸!她做姑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配吗?”甄珠儿听妹妹说,恨恨的朝着地上吐了两口。
“嘘!”甄贝儿轻轻捂住姐姐的嘴:“小声点姐姐,万一她生气起来,不给我们做饭,我们吃什么?”
“吃!你就知道吃!”甄珠儿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气呼呼的坐在了炕头上“就你这样子,什么都忍着,再过几天她还不尾巴翘上了天。”
“是,妹妹没有姐姐的气节,可是姐姐也得吃饭不是吗?还有这炕不也得她来烧吗?惹怒了她万一她不做饭不烧炕,我们怎么办?”甄贝儿小声说出这些道理,甄珠儿不再吭声。
厨房离屋子近,又不膈音,两位小姐的话若离听得清清楚楚,她也不去理会,定安王交代过,她只要照顾好甄一脉就可。
生好火,见缸里的水结了冰,还很厚,便用铁瓢使劲砸个洞,舀出下面的水。
从面缸里舀出一葫芦瓢白面,看了看又倒回去一些,用开水烫了烫,烙了几张葱花饼。
剪好了荷包蛋,在上面撒了葱花,从竹笼里拿出刚才烙好包在笼布里的葱花饼子出了厨房。
“啧啧,真香啊!金若离,什么好吃的,手里拿的是什么?葱花饼,还是热的,我尝尝。”
随着一声嘴巴的砸吧声,一个男孩从身后探出头,一把抢走若离手里的饼子,飞快的跑出了院子。
“鲍天麟!给我滚回来!不要脸的东西。”
鲍天麟泥鳅一样溜了出去,若离大声叫骂着追到院门口,手一抖,鸡蛋汤撒在手上,烫得她差点扔了粗瓷大碗。
“怎么样?金若离,不给我吃煎饼被别人拿了去吧,活该!”听到声音的甄珠儿打开门,对着金若离斜起眉头皱了皱鼻子,昂着头走进厨房,端着两只窝窝头一碟咸萝卜辛灾乐祸的回到自己房里。
若离狠狠地站了半天,隔壁院子里无一人,鲍天麟不知跑去了哪里,只好悻悻的骂了句:“小兔崽子,敢抢我的饼子,等着瞧。”
转身又回到厨房,从案板底下摸出两张饼,压在碗底下回到自己和甄一脉的套间,甄一脉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坐在炕上等着。
“珠儿妹妹,贝儿妹妹,这个给你们。”
甄珠儿姐妹的房间,两人一人拿一只难看的窝窝头,金黄色硬邦邦热热的有点黏透着股酸,旁边闪出一张粉嘟嘟的脸庞,闪闪发亮的眼睛,肉红的嘴唇,一只手拿着一张油汪汪的葱油饼。
“天麟哥哥,你真好!”甄珠儿发出一声感叹,接过饼子大大的咬了一口,见甄贝儿眼巴巴的看,撕下一小半给她:“妹妹你也吃,气死那个金若离。”
“对!气死她。”鲍天麟一边附和,一边从另只手里又拿出一张,撕了一半给甄贝儿,另一半收起来。
“这个该死的下贱**,竟然将好东西留给她自己,也不知道给没给一脉。”甄珠儿大口嚼着饼子,眼睛透过窗户纸盯着外面。
“姐姐说的是,一脉真不懂事,我们才是他的亲姐姐,整天跟在那个小贱人后面姑姑姑姑的叫,倒好像我们是外人似的。”甄贝儿随声附和。
“你看看他,那个贱人到哪里他就跟到那里,真不知那个贱人贱还是他贱!”甄珠儿吃完最后一口饼子,有点留恋的舔了舔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姐姐她要出去打水了。”甄贝儿没有接姐姐的话茬,而是有点激动的站了起来。
外面若离提着两只笨重的大水桶怀抱一根木扁担,带着甄一脉出了院门。
两人对视一眼,快速的冲出屋子,冲进厨房,后面鲍天麟莫名其妙的跟着。
搜遍了所有地方,除了竹笼里几只歪瓜裂枣的窝窝头嘲笑的站着,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