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落款处没有名字,这在武朝的传统当中是以后不再见面的意思。
张之然二人抬起头,看向楚掌门。杨轻扇开口说道:“楚掌门想怎样对待葛家庄的人落草为寇的事?”
“不作恶则放之,作恶则除之。”楚丰叹了口气说道。
坐在楚掌门身边的楚夫人在听楚掌门的回答时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由刚开始的担忧变为惊讶。似是这楚掌门的回答和往日的风格很不相似。
“在下有一言望楚掌门听听,”张之然突然说道:“作恶一事不分大小,葛家庄人多而杂,所谓为恶实难区分。以在下所见,仅是落草为寇这件事就足以成为楚山出手的理由了。无论何人,在其加入到匪寇一类的势力时,他的心中都应做好了受到报应的准备不是吗?”
张之然这句话同时引起了杨轻扇和楚盈的侧目,这话的风格和张之然很不相像。且不说这是楚山自己的份内之事,光是加入匪寇就应当除去这样的含义就不是平常的张之然所信奉的。
楚掌门则被张之然这一句反问问住了,显然楚掌门已经很久没和张之然这样的江湖愣头青对过话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楚夫人插言道:“张少侠请不必费心,我们楚山从此以后定会严密关注葛家庄盗匪们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为恶之事定全力除之!”
“如此便好。”张之然笑道,不再纠结。
其实张之然这句话另有含义,这含义楚丰能不能听懂只有楚丰自己知道。张之然也不过是借机提上一提。如今新的线索已经出现,杨轻扇当即起身道:“楚掌门,此事发生在楚山内部,我们三人实在不好调查,关于这下毒之人还请楚掌门安排合适的人手查探一番。我们自然会去寻到那伙落草为寇的葛家人。如此内外兼顾,相信不日此事便可水落石出。”
“有劳几位。”楚掌门也站起身来拱手道。
此后叙事堂上再没其他有营养的话题了,杨轻扇三人告退,准备动身去寻找葛家庄的人。
下了山以后,楚盈坐在马车里突然扬声道:“张之然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没和我们说?”
张之然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听这句话听的很清楚,可是他却有些不想回答。
“若你心中有所顾虑,暂时不说也罢。但是如今楚山一行,未解之事太多,有什么新的线索还是我们共享最好。”楚盈说完这句就不再说了。
张之然想了想回道:“我想先去淄临城看看有没有回信,其他的等我看完了回信自然会说的。”
“可。”
昨日张之然加急的信件确实送到了西杭小院,只是秦威有没有同样以加急的方式送信回来张之然也没有把握。但是这一切在来到淄临城之后都得到了答案。
秦威的信昨夜就已经到了驿站,据说是通过苏子船楼的渠道送来的。
在杨轻扇和楚盈的注视下,张之然打开信默默地读了起来。
这封信非常的短,短到张之然几乎是刚打开就读完了。信上只有两句话:“楚山之事大有蹊跷,老夫不日将到淄临城。在此之前切莫轻举妄动。”
秦威这是第一次在家书当中没有废话,反而以极为郑重的态度写下这样一句话来。这一下张之然更不知道该怎么和杨轻扇两人说明了。
“怎么了?张兄你的表情好像很难看。”杨轻扇注意到张之然的异常之后问道。
“你们。。。看看吧。”张之然犹豫了一会,把信递给了杨轻扇。
“张之然你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楚盈瞥了一眼信件,转向张之然说道。
如今连秦威都发出了警示,张之然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于是就把前天晚上听到楚掌门和楚山门人与魔教交流的事说了。其中也包括了昨晚的所见所闻。
“张兄你可确认了那就是楚掌门?”杨轻扇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在下的武功对周围的环境认知很细,多半是不会认错的。”
“我们需要先和朝廷汇报。”杨轻扇听完立刻说道。
“那我们今日。。。”张之然踌躇道。
“今日依旧前去葛家庄,原定计划不变,既然楚掌门今日并没有什么异状,那说明他们的计划还没到发动的地步。我们就还有机会。”楚盈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坚定。
寻找葛家庄的人第一步自然是要前往葛家庄旧址看看。在路上的时候楚盈就昨日她独自前往葛家庄的所见所闻说了起来:
“葛家庄中的很多日常用品都已搬走,看起来走的很从容。但是有些人搬走的迹象很早,有些人则是今日刚刚搬走的。这倒也符合葛宇信上所说的先后落草的事实。”
“但是有一家很奇怪,人虽然都不在,可一应住家所需事物都有,灶台也有使用过的迹象。或许是并没搬走。然而我以轻功寻遍,都没在附近找到有人的踪影。”
楚盈曾是江湖大盗,寻人寻物自然不会看差,杨轻扇试探地问道:“会不会是楚姑娘你的行踪被发现了,所以这人故意避开了你。”
“可能性不小,我昨日前往葛家庄仅是因为想要节省时间,对自己的行踪并没有多加掩饰。”
“但即便如此,能注意到我的行踪之人也绝非普通的乡野村夫。”
“那我们现在。。。”
“轻扇你藏在暗处,我和这个轻功不怎么样的张之然在明处乘马车前去。”楚盈干净利落地做出了决定。“不过,如果这群人在楚山上有耳目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