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叛军赶着牛马拖着吕公车到了护城河的对岸,朱燮元一声令下:“开炮!”
不过,火炮打在那高大如楼的吕公车上,吕公车却是毫发无伤,它只是摇晃了一下,就继续向前了。
。朱燮元见状不由眉头一皱,道:“压低炮口,打那些拉车的牛马!”
“是!”常恭领命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抬起佛郎机炮,对着那些拉车的牛马就是一阵猛轰,虽说成都的火炮不及遵义的那么变态,但平播之战后余下的大部分火器,可都是留在成都的。
被火炮一轰,拉扯着吕公车的牛马纷纷大惊,转身就逃,混乱之下,一些还没反应的叛军,没有死在明军的炮火下,却被受惊的牛马撞击、踩踏致死。
一时间叛军大乱,纷纷四散溃逃了,朱燮元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现在成都也只能据城以守。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其他城门还在被攻击,连忙派出几路传令兵,把破敌之策告知。
其实不用朱燮元派人去告知了,负责防守各城门的官员们已先后找到了这一破敌之策。
东门外,奢崇明父子俩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攻城利器被明军轻而易举的打退,他们也没显得有多在意,反倒是一阵轻松自如的心态。
因为这吕公车攻城本来就只是他们的疑兵之计而已,真正的大招还在后面。
一旁的罗乾象看着这父子二人,总感觉他们在隐瞒些什么。不过因为身份之别,他不好开口询问。
“稍事修整后,继续攻城!”奢崇明见攻城大军已经被打退了回来,便对一旁的奢寅说道。
奢寅闻言连忙应了一声:“是,父王!”
.........
水西,安氏。
这天安邦彦正与安效良、陈其愚等讨论兵进遵义的军情,忽然有人来报:“启禀大王,夔州已被遵义兵马攻破,新任四川总兵已带五万湖广兵马入川。”
“真有其事?”安邦彦闻言一惊,连忙问道。
那人连忙回道:“确有其事,此时湖广兵马恐已到了重庆境内了。”
一旁的陈其愚闻言摆了摆手让那人先下去了,随后便面色沉重的说道:“大王,奢家恐怕要完了。”
“是啊,云南、贵州、广西的兵马被我们牵制着,可成都那里奢家久攻不下,如今夔州一失,四川的东大门便被打开了,如果不出意外,遵义的黎文海接下来恐怕会兵进保宁,从奢家手中夺回剑门关。”安效良闻言也是赞同的说道。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到了那时,东有湖广、遵义兵马,北有陕西、宁夏、甘肃的兵马,奢家恐就成了骑虎难下之势了。”
“唉,本王何尝不知。”安邦彦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彜人历来可只善于奇袭而不善攻坚,若在永宁还不怕,在成都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奢家可抗不起十数万明军的进攻啊。”
“这样却是如何是好?”陈其愚有些焦急的说道:“奢家一完,接下来就轮到咱们了。”
安邦彦闻言想了想,说道:“能帮多少就帮多少,一是尽快向遵义出兵,拖住遵义的兵马,减轻奢家压力;二是派人通知泸州的扶国祯,让他务必截住那支湖广兵马;再有,派人去成都,让奢家尽快拿下成都。”
其实不用安邦彦派人去催促,在知道夔州失守,湖广兵马入川后,奢崇明便已经加快了攻城的步伐了。
在经过了两日不断的吕公车攻城后,奢崇明顿时阴狠的说道:“是时候了!”
“是,父王,孩儿这就去准备!”奢寅闻言顿时兴奋的应道。
说完后,也没理会满脸疑惑的众将领们,转身便下去安排了。
“大王,您这是?”一旁的丞相何若海见状忍不住问道。
这何若海本是遵义府生员,先前在北京篆刻为生,后回蔺投奔奢氏父子,献条上三策,并奢氏父子委任提调五军都督,统领御营兵马大元帅,摄行相事。
“丞相有所不知,本王准备了一支奇兵,这成都即刻便会被攻下。”奢崇明闻言笑了笑说道。
“敢问大王,是何奇兵?”闻言,罗乾象也忍不住问道。
奢崇明闻言哈哈一笑,道:“明廷贵州总兵张彦芳援川的两万兵马已在眉州被都督大军师和都督大元帅联合歼灭了。”
罗乾象、何若海二人闻言一愣,随即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看来大王的奇兵怕是要在明廷援军的身上做手脚。
成都东门城墙上,正值正午,虽说才是开春,但烈日当空下,已然能感觉到一丝热意了。
张我续在上次的蜀王府求粮不得、不欢而别后,最终在城中一些大户手中求得不到千担的粮草,军粮倒是一时无虞了。此后,身为西南总督的张我续,也身先士卒的接管了东门的防务。
看着城下准备攻城的叛军,张我续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不过他想来恐怕是用不了多久了,因为他已经接到消息,援军已然入川了。
看着城外的叛军,张我续又不由得笑了笑,好在这彝人不善攻城。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想起了喊杀声,张我续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杀过来一队人马,大明朝制式铠甲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看到这队兵马,一旁的亲信不由激动的喊道:“大人,是援军,是援军来了。”
张我续其实已经看到了,不过看着周围士卒激动的样子,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