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可是,对于夜生活丰富的年轻人而言,早晨往往是补觉的绝佳时候,可是,到了像梅莉-罗德这样的年纪,早晨却正好是处理一切事物的全新开端,每天早餐时分却是她最忙碌的时候,不仅要制订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安排,还得料理各种来往信件——这其中有些是人情来往,有些则是生意场上的信息交流,及时性极强,有时甚至会影响一整天的行程,所以需要及时处理。
这天早上也不例外,小圆几上的早已然摆上了简单却可口的早餐,可口的奶茶热气腾腾、浓香四溢,鲜虾三明治金黄可口,再配上色彩斑斓的生菜沙拉总汇,让人看了就很有食欲。可是,梅莉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一叠厚厚的信件上,右手边就近摆放着一把薄而锋锐的拆信刀,她的手握刀的时候恐怕比握茶杯的时间还要更长一些……
信件早已被贴身女仆进行了简单的分类,最要紧地被摆在最上面,所以,梅莉总是习惯在用餐前思绪最清晰的时候,处理完这些紧要信件,待得事情安排得七七八八了,她才空出时间,专心用餐,早餐量不多,不过,她吃得极细致,慢条斯理,倒是费了不少的时间,最后,甚至因为为了维持身材,还留下了大约1/4的三明治。
让女仆将食物撤下,只留下奶茶,一手持杯,一手翻阅剩下的信件,不时地喝上一口茶,看上几眼信,倒很是悠哉,翻着翻着,突然,一封形状如同叶子的奇特信件从一堆未翻阅的信件中滑落出来。轻飘飘地飘落梅莉眼前,只瞬间,梅莉便当即变了脸色,作势便要起身,却没想她的手上还握着奶茶,如此动作,温热的奶茶便一下子洒了些许出来,烫得她右手一颤——
“锵!”刺耳的破裂声是奶茶杯与圆几相碰而碎,浅杏色的茶水飞溅,在梅莉的家居服上落下了一片片、一点点的湿痕。令这位贵妇的模样显得特别狼狈。
梅莉-罗德脸色黑沉,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一推桌椅。起身就走,怒气冲冲,可是,没等她走出几步远,却突然顿住。好似挣扎般犹豫了数秒,竟是又转回身来,走到圆几边,用力将叶状信件从圆几上抽走,紧紧攥在手心,然后走向盥洗室。
洗完澡。满腹的怒气与惊惶消散得七八层,梅莉这才面色不佳地拆开信件,认认真真地逐字看了下来。在阅读的整个过程中,她的神色不停变幻,或惊或怒,或惧或妒,最终归为一种深沉的算计——她已经得到了的东西。谁也别想要她吐出去,就算那人当真与圣萨德家的阁下如此交往过密。也别想!
无数念头在梅莉脑海中迅速流转而过,然后,她突然高声吩咐道:“备车,回安雅!”
马克修斯接到仆人的回报,说梅莉已经到家的时候,正在用午餐,纵然只是一个人的午餐,他依旧秉持用餐礼仪在宽大的餐厅解决,长条型的大理石餐桌足有五六米长,可是,却只有在首位主座上摆放了一份餐点,越发将马克修斯衬托得很是可怜与孤独——只不过,他却也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孤独,大约是在女儿十二岁可以正式参加舞会之后,他的生命中,大多数的日子里,都是这样地孤独……
马克修斯还没有消化这突来的消息时,他的妻子已经一脸急切地快步走近了餐厅——为了能走得更快,她的双手提起裙摆,这对于一向重仪表的梅莉而言,实在是一件极少见的事情。
“马克,哦,马克,我亲爱的马克,我已经激动得不知道怎么样向你说明这件事了,”梅莉一路走向丈夫,一路高声说话,声音中带着惊喜与激动。
“出了什么事了,亲爱的?”马克修斯用餐布拭了拭唇角,起身迎了上去,“难道是我们的小艾琳找到了心上人了吗?”
“哦,不,马克,这件事比艾琳出嫁了还令人惊喜——阿拉贡和南西的女儿还活着!马克,她还活着,可爱的小西维亚还活着!哦,她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一定像南西一样又美丽又善良!”梅莉赞美的声音有如在吟诵诗篇3某个咏叹调,声色并举,带着极强的感染力。
“什么!这怎么可能!”马克修斯双手按在妻子的肩膀上,既惊喜又不敢置信,“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她在哪?阿拉贡呢?他怎么样了?南西呢?他们现在在哪?”
一连串的问题令梅莉有些猝不及防,微微呆了呆,她才笑道:“这绝对是一个最意想不到的收获!我们的香料基地最近几年连续减产,我们不是早就商量着要找一位植培师过来好好检查一下吗?所以,这次去迦蓝城,我便特意和植培师公会的米迪打了声招呼,让她为我们物色一个合适的植培师——你知道的,她一向是最热心,最乐于助人的。”
“然后呢?这与可爱的小西维亚有什么关系?”
“你绝对想不到,西维亚现在居然是一名植培师!一名1级植培师!这是多么令人惊喜的消息啊——你知道的,植培师每到一处公会进行登记时都会留下基本资料,米迪就是发现了‘西维亚-罗德’这个特殊的名字才特意为我们去调查了一下,才发现,年龄相符,长相也与南西有七成的相似,所以,她才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梅莉深呼吸一下,才又道:“而且,米迪打听到,西维亚现在正在比诺利村的努维家庄园作客,我们正好可以去看看她!”
“走,现在立刻就去!”马克修斯两眼放光,生平极少见地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