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赵范干脆了当:“老爷子,这大人举办夜宴本就给人吃的,而且大人深意不过是想筹措粮草,以供外军战行,我赵氏不才,将出三百石以尊大人令,换句话说,小子我用三百石粮草换一只鸡吃,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刘大人占便宜…而且主家都没说话,你个老爷子嘟囔什么…”
对于这般浪荡言,官绅长者直接得了个闷罐子,气到胸爆。
旋即,长者气愤转首,不再搭理赵范,至于赵范,他生性如此,压根不在意老头的反应,而且赵范此行有田丰相随,他敢胡言浪说,想来也是田丰暗中提点所故。
来的路上,田丰私下着虑,以虚作官家种性情观之,在宴请之际,若要行事,不外乎两个法子,要么虚伪从之,要么反其道行之,赵范生**荡,前者暂时还拿捏不准,如此就只有后者路子。
果不其然,这赵范一番话落,其声调暗挑惹来不少人注意,尤其是对面座列上首位的郡尉丞蒋俊。
那郡兵头子睁着两颗牛蛋眼,直直盯着赵范,似乎在怀疑赵范这个小儿到底想干什么?
除此之外,主座的刘子惠,客座张扬也都注目看来。
但是赵范人浪心胆大,面对火一般的注视根本不在乎,几口吞下卤鸡腿,赵范咧嘴嘿笑,算是陪礼左右宾客,而刘子惠也是有度有才的主,他纵然皱眉,可还算保持胸度风范。
稍加思量,刘子惠暗示杨康,杨康赶紧近前附耳:“大人,那小子是真定县官绅赵氏子弟赵范,府上有马场、布匹等生意,在本郡算是数一数二的主家!”
听到这些,刘子惠微微点头,显然心中有数。
待杨康退下,刘子惠起身,端杯礼示赵范,赵范正吃得满嘴流油,一时拿杯,却手滑不定,直接惹来其它人的嘲笑。
“弱子小儿,几如那街面怜人,可笑的是我们还与之同座,当真心堵!”
蒋俊本就不满刘子惠,借着这般机会,他唾口糟践赵范的不恭,可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其深意还是反顶刘子惠,目无识珠,胡乱行事。
“蒋大人说的是!我等来此,乃是应礼郡守大人,现在大人却邀请无知小儿与我们同坐,我等心里甚是憋气啊…”
随蒋俊话意接腔的人姓马名台,乃是郡中吏曹,与蒋俊干系甚好,一番话落,堂中的氛围明显变味。
那赵范听得这些碎言,细看刘子惠,纵然面色无变,可眉宇间的愠气已经暗暗滋生。
赵范急思一瞬,转首看向田丰,田丰立时明了,起身代为躬身抱拳三巡,让后面向刘子惠。
“郡守大人,在下田丰,乃是赵公子的随从,此番前来奉令,赵公子特奉上粮草三百石,以显其心,至于其身不恭之处,敬请大人谅解!”
此话一出,刘子惠心里一怔;‘本官未明言,他却直语出,莫非有什么想法?’
思绪中,田丰已经手持礼书上奉,杨康赶紧接下转放刘子惠案前,且田丰话意不歇,继续暗言诸人。
“我家赵公子为人放荡不羁,心有所想,皆在面上,此乃通透直言者,现在刘大人有令,我家公子积极遵从,方才诸位大人言曰自尊高筹,不屑我家公子所为,丰想之,定然是我家公子奉令三百石太少,不足以和诸位官绅名望的身段同位,在这里丰代我家公子向诸位告罪!”
话毕,田丰三面环身,三拜大礼,尤其是对郡尉丞蒋俊,显然把他奉到最高的位置。
可是这番话也有深意,那蒋俊、马台等人官绅名望听之心怒,直接面漏,因为他们本就不愿意出资,现在倒好,直接被田丰顶在位上,而张扬于客座目观众人态势,他们不应,那就是得罪,他们应,那可真是实实在在的肉疼。
憋堵中,蒋俊面色尤为难看,可是不等他想出头绪避开这个坑,赵范已如小厮般出列,面对刘子惠开口。
“大人息怒,小子不才,束下不严,以至于胡言堂上,在这里,小子自罚身礼,再献粮草二百石,以息大人和诸位官绅老爷名望的怒火!”
至此,刘子心中明了,再观众人脸色,他讥笑心下:‘有意思的小子…你这番作为可真是帮了本官的忙…不过本官可要看看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嗅出赵范刻意示好露面的意思,刘子惠顺水推舟,故作姿态叱声几句,便压下赵范浪荡不尊礼的小茬子。
于后,刘子惠看向蒋俊等人,道:“诸位,此小儿年岁尚青,行事不周,既然知错,我等身为上者,无需揪着不放,况且此番宴请,乃是本官有事所求,希望诸位鼎力相助,以结张扬都尉所部粮草!”
一旁,张扬心知该自己开口,来解刘子惠独立局面,便声落起身:“诸位,本都在此拜谢!”
纵然只有一句话,可张扬的威势相当强劲,以至于蒋俊这些人根本无言相对,除非他们想彻底撕破脸皮。
眼看蒋俊、马台等府中官吏都没有出声,其它官绅、名望、富豪更不会多嘴。
到这里,刘子惠宴请诸人以备筹粮的事圆满结尾,加之赵范都开口五百石,这些官绅名望富豪自诩身段更高,一旦捐粮,也不会低于这个数,刘子惠这可谓不动心机,便空来得粮,让他不高兴都不行。
了过大茬子,众宾客饮酒相谈片刻,便各自借口送粮紧要,纷纷离去。
但刘子惠心中有数,早已暗令杨康传话赵范,稍后不久,赵范、田丰被刘子惠请至后府书房。
房中,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