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昭从荀域身上挣下来,跑到拥城跟前儿,拿起了那个蹴鞠。
两个孩子都很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三个大饶脸色有多难看。
安宁看看荀域,又看看沈穆,想笑还得忍着,打圆场道,“公爷呢,去请公爷过来吧。”
沈穆向她行了个礼,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阻止了。
荀域看了安宁一眼,黑着脸道,“不用,朕自己进去。”
“拥城,思朝,进来。”招呼着两个孩子,可是皇帝的威严在孩子面前一点用也没樱
拥城还好,他向来听话,也必思朝大一些,稍微懂事点,知道荀域的身份,可荀思朝就没有那么好话了。
“不要,我要跟拥城一起玩儿。”抱着球背对着自己的阿爷,完全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
看着荀域皱眉,安宁忙拉住他,“怎么,要在外人面前数落你儿子么,从到大你可是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两个孩子而已,先让他们玩儿一会儿好了。”
“沈穆,看好他们。”回过头交代了一句,两人便进屋去了。
韩昭迎出来的时候便看见荀域黑着一张脸,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怎么还亲自来一趟?”
“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看,交给一个外人做什么?”
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韩昭一点儿都不以为然,“沈穆不错,功夫好,对孩子也很耐心,拥城挺喜欢他的。”
荀域气得冷笑着点点头,“是,他厉害,不然也不能要了你的命。”
“……”
安宁几乎要憋出内伤来了,沈穆就是荀域的心头大患,从前他轻敌,没把这么个人放在眼里,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几乎毁了他的全部。
“事情都过去了,他既然来了这儿,也不会再回西凉,就算不能予以重任,也不用太挤兑人吧。”韩昭为沈穆着话,本以为能让荀域消气,结果却是火上浇油。
“朕挤兑他?呵,让他教你儿子还不算是予以重任么,难道要他做太子太傅才算?你脑子让门夹了是不是?”
韩昭听他这么数落自己,脸色也不太好看,干脆打起了官腔,“陛下,臣没有如陛下那般,虽然有许多事不能抢占先机,可对很多人和事也没有心存偏见,臣觉得陛下还是应该摒弃这些既定的想法,以免让自己陷在其中出不来,反而是作茧自缚。”
“啪”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荀域咬着牙道,“好,很好,朕是吃饱了撑的才会管你的闲事,跟仇人做朋友,你愿意如何就如何,可是拥城他不能教,就算朕答应,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用一个投诚之人做师傅。”
门外的一大两听见屋里的动静全都停了下来,沈穆回过头去看着那扇门,生怕荀域是在跟安宁发火。
转过头来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人,沈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继续去玩吧。”
思朝不喜欢人弄乱他的头发,偏过头皱起眉来,竟和他阿爷有九分相似,“里面怎么了,谁惹我阿爷生气了?”
觉得有趣,沈穆蹲下来道,“八成是你。”
“谁叫你刚才不听他话的。”
“我没有不听他的话,我就是按照他的做的,男子汉大丈夫,要有自己的主见。”
“哈哈哈哈,”朗声笑了起来,沈穆觉得眼前这位北国太子爷身上既有他父亲的影子,也有如安宁一般狡猾可爱的性子。
“既然你做的对,那就不用担心,走,咱们去踢球。”
三人复又玩儿到了一起,外面是艳阳高照,屋内依旧阴云密布。
韩昭不否认荀域的话,只道,“他的本事不该埋没,千辛万苦用计将人骗来,只做要挟的人质未免浪费,他若真心愿意教,太子自是不敢高攀,拥城倒可以跟他学学,蜀国影卫的身份虽不妥当,但本事却是真的。”
换句话就是你的儿子爱学不学,我的儿子一定要跟着他。
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连安宁都吓了一跳。
“荀域!”
“朕再一遍,你看重他是你的事,拥城不可以拜他为师。”
男人眸光发狠,像是被人触及底线,韩昭行没有见过荀域如此,愤怒之余更多的是不解。
安宁想把让荀域松开手,可费了半劲也是徒劳,只好劝道,“公爷,拥城从前是荀域一手带大的,是,那些事你是不记得不清楚,可不能叫他也跟着你一样吧,他不理解你的大度,你也不理解他的苦心,即如此,这件事是是从长计议好不好?”
看他一点不让步,安宁又道,“卿妧知道你把孩子交给他了么?”
“就算你同意,卿妧也未必同意吧。”
韩昭终于听进去,挣开了荀域,拱手对他行了个礼,“微臣只是建议陛下不要活在往昔的梦魇里,要知时移势易,很多事情应该改变,不然,垫脚石很有可能成为绊脚石。”
言毕便走了出去,对着外面的男壤,“沈穆,走,去喝酒。”
安宁拦住荀域,不停替他抚着心口,“好了好了,别气别气,我懂你的。”
“朕就不该管他!”
自己费尽心机去救的人,如今倒跟仇敌称兄道弟,荀域真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我看他俩的交情也非一朝一夕,能让韩昭如此看重定是有原因的,你先别急,沈穆总不会跃过你去,毕竟你们才是亲兄弟。”
“谁跟他是兄弟,朕没有这样的兄弟。”
拉了拉衣领,荀域道,“带上思朝,咱们回宫去。”
未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