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十分不解地看着她,厉雨气得无奈,拉着椅子坐到了一边,“你养什么老,是皇后殿下不许你在宫里待着了,还是你那伤有什么问题,必须在外面静养?”
“我就是不想住在你的宅院里.....”阿暖绞着手指,被逼得急了,只能实话实话。
“呵,”冷笑了一下,厉雨向来不信鬼神之说,而今也想看看黄历,他今日是得罪了哪位神明,以致于一个两个都来跟他撇清关系,“我的宅院怎么了,叫你这么瞧不上?”
两个人相对无言,阿暖低着头,摇晃着两条腿,典型理亏又不肯承认的样子。
“那你把你买宅院的钱拿来,我把这宅子好好修缮一下,待过几日在地契上也加上你的名字。”终是往后退了一步,厉雨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反正不能由着她乱来,把一辈子赚的辛苦钱再叫人骗了去。
不可置信地看看他,阿暖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怎么不行?”觉得她真真是麻烦极了,旁人所言的成婚的种种好处,他在她身上是半点儿都看不到,若这样还娶她,那才是失心疯。
“我又不总出宫,把你的宅子修了,你倒是住的舒服,我不是吃亏死了。”
“再说,你日后总要成婚,这房子本就不大,我还占了一半儿,叫人家怎么想....”阿暖替春樱嫌弃厉雨,好歹是一等护卫,怎么这么穷酸,“皇后殿下最疼春樱姐姐,她的嫁妆怕是够买好几座这样的宅院了,你这样会在媳妇儿面前抬不起头的。”
总算明白了,她是笃定他不会娶她,心灰意冷,所以给自己寻了条退路。
“棠梨的嫁妆不少,凌风也没有抬不起头来.....”这话他说的不硬气,凌风那个人,在媳妇儿面前一向乖巧得很,只不过这和对方嫁妆多少无关,就算棠梨一分没带嫁过来,他也不敢给人家气受。
“那是他厚脸皮......”
觉得阿暖这句话很中肯,厉雨也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那你是想买哪的宅子?”
“昌明坊......”兴冲冲说了一句,又后劲儿不足地补充道,“实在不行,长寿坊也可以。”
她之前买的宅子就在昌明坊附近,可惜被骗了。
厉雨听着她说的这两个地方,都离自己很远,“你一个人,也不与我们凑凑近乎,万一以后有什么事,谁来照应你?”
“我可以请些人,反正,反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只是现在宅子太贵了,我怕以后买不起,先留一套,收收租也是好的。”
“不打算嫁人?”
摇了摇头,阿暖有些卑微,又有些羞赧,“暂时不考虑。”
何况她也没又遇到什么合适的,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没错,想到这儿,阿暖又问了一句,“你方才提起禁军,有合适的人选么?”
“没有!”
阿暖见他走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提着裙子跳下桌子,正想整理整理裙摆,却见他忽然又过身来。
两人间的距离骤然缩小,阿暖吓得直接抵在了桌子上,一脸警惕看着他。
“我告诉你,不要被那些人骗了,你的婚事自有皇后殿下做主,别想什么斜的歪的。”
“.......”阿暖莫名其妙被人捉回家教育了一通,还上交了所有钱财,美其名是怕她再被骗,小姑娘气得很久都没有理会厉雨,还将事情讲给了安宁。
孕中无聊的小妇人听着这些段子,只觉有趣得很。
脑子里忽然生出了个主意,安宁趁着阿暖出去给她准备午膳,将云开召到跟前儿道,“你去陛下那儿传个话,就说是我憋闷得慌,想看出好戏,叫他寻个靠谱的人来演。”
低声嘱咐了一番,云开无辜地眨眨眼,似是在问她这样是不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你尽管去做就是了,咱们宫里好久没有喜事了。”
棠梨成婚,主仆二人陆续生子,陛下病好,沈冷栀被除,韩昭截胡了西凉的将军,她又怀上了暮想.....桩桩件件哪个不是好事,云开在心里叹气,却又不得不依她所言。
......
西凉。
戍地传来消息已经是几日后了,来人报说与沈穆同去捕鱼的几个犯人全死了,死相惨状,有一个裤子还被扒了,遗容颇为不雅。
赫连晏怒火中烧,直接下令杀了薛茂全家,连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没有放过。
事关边境安定,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倒也情有可原,朝中的老臣一个个噤若寒蝉,由着他直接带人杀到了边关,亲自下令彻查。
严刑之下,有些人撑不住,招供说之前盛传沈穆是陛下的面首,如今被贬到此地,自然受人欺凌。
主位上的男人攥着拳头,一张脸气得有些狰狞扭曲,他不敢去想沈穆经受了什么,如今就只想将他找回来。
毕竟那些尸体里没有他。
“拖下去,全都绞了舌头,斩断胳膊和腿,放到瓮里做人彘!”将边关这些流放之人全都做成了人彘,不仅是威慑了朝野,也叫百姓知道如今当政的是个暴君,轻易不能惹怒。
另一边,韩昭也接到了奏报,戍守的兵丁进了营帐,对他行礼道,“小公爷,西凉那边送来书信,说他们那头儿跑了个逃犯,怕是来到这儿了,恳请小公爷让他们彻查一下。”
“呵,”轻哼了一声,韩昭瞥了瞥身后的屏风,皮笑肉不笑道,“逃犯?你去回了西凉国君,说咱们这儿不比他们那儿一团乱麻,但凡有人越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