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清是个人,哪里受过这等侮辱。 是她那副柔弱内敛的模样惹人怜,他才将自己祖传的玉佩赠与她,还努力四处周璇,就想要得一官半职,再风光到顾府来提亲。 可是如今却是这般的冷若冰霜,再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顾淼顾姑娘了,也不再继续纠缠免得自取其辱。 就像她说的,如今一别两宽,日后再相见也不会过于难堪,毕竟朝堂这个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挺若真的做了官,日后相见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柳文清伸手朝向顾淼,“既是如此,那便将我赠与你的玉佩还我,我便不再纠缠。” 顾淼一伸手,这才发现自己日日藏在腰间的玉佩早已消失无踪。 但她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是自己弄丢了,只故作无所谓的模样,尖酸刻薄得说道,“那玉佩看着成色不太好,我也不知道随手给扔哪里去了,怕戴在身上丢了顾家的脸面,让人觉得我顾家已经落魄到如此地步,竟戴一这等下成货色在身上。” 那块玉佩是柳文清的祖父在去世之前给他的,对柳文清而言是有着特殊意义。 他当初也是把顾淼视若珍宝才将这么贵重的物品送给了她,可是她如今却说是下等货色,这对柳文清而言,比说不爱他了还更要侮辱他的尊严。 柳文清作势便要上前去扯着顾淼理论,顾淼也是吓了一跳,惊慌失色的叫了起来。 路过的护卫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扣住柳文清。 顾淼站在一旁,一副可怜无助的模样,抽噎着控诉道,“呜呜呜呜,这人示好不成,竟然竟然还想呜呜呜呜呜” 顾淼断断续续的哭诉,还紧紧得扯着自己的衣角,护卫见状便了然,一人拎了一边,只两个护卫便将消瘦的柳文清给拎着扔出了顾府。 别人是被护卫给请出来的,而柳文清是被顾府给拎了扔出来的,这事在众多世家公子间传开了去,便没人再敢与他交好。 就怕顾府知道了,自己也惹祸上身。 堂堂门下大夫,谁敢轻易招惹。 而顾淼一心想着肆王爷,只日日盼着林迩再次登门或者来函相约,可是左等右等,拒绝了与晋王的婚约、拒绝了众多世家公子,也都没能等来肆王爷的信儿。 一开始还安慰自己,肆王爷日夜操劳,定是太忙了,所以才没能顾及到她。 再后来又暗示自己,往后的日子还很长,还可以慢慢相亲相爱,不必急于眼下。 直到六月,眼看着都过了几十天了,心里再也等不下去了,竟情急得带着丫鬟乔装打扮私自去了肆王爷府。 来到肆王爷府,本以为会一路畅通无阻,谁知却在大门口便被众目睽睽之下给拦了下来。 李管家双手抱拳,十分恭敬得抱歉道,“实在抱歉,没有函,老奴实在不敢放您进去,再说咱们王爷也并没有说过今日有贵客到,您还是请回吧。” 顾淼见实在没有了办法,便上前,悄悄拉起了惟帽檐下垂下的薄绢,将自己的脸露给管家看。 小声说道,“我是顾家顾淼,还望管家通融,我有事找肆王爷相谈。” 李管家虽不认识顾家小姐是谁,但既然是掩面来找王爷,那定是有事与王爷商议,便笑着哈腰说道,“小姐稍等,我这就去通报王爷。” 先前管家还说王爷不在府内,此刻却说立即去通报,看来王爷是提过她的名字,心中一阵窃喜。 方才还在心中盘算着日后嫁到王府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些管家和下人,此刻却忽而觉得管家也是职责所在,并没有什么错,反倒还显得王府家教森严,这样尽职尽责的管家实属少有,应当赏才是。 片刻之后,顾淼还掩着面纱站在王府门口沾沾自喜,林迩穿一袭淡绿色的长袍站在了王府的门口。 瞧见了顾淼,心中冷嗤一声,上前双手背于身后冷漠得说道,“顾姑娘找本王何事?” 顾淼回头看了看,此时身后已围了些看热闹的人群,站在此处略有不妥,便小声说道,“王爷不请我进去说么?” 林迩的声音不仅不减,反倒还高了些许,“顾姑娘一个闺阁千金小姐,进我王府,有欠妥当吧,有事还是在这里说吧,免得损了姑娘清白。” 林迩自然知道她来是为何,只是她对于这等表里不一的女子向来不屑,一个姑娘家上门,成何体统。 顾淼倒也没多在意,毕竟这么多人,林迩这般冷漠也是为了她好,估计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 细弱蚊声的说道,“自那日与王爷相遇之后王爷便不曾来找过民女,民女心中挂念得紧,故而才如此冒昧找来,多有打扰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林迩仍旧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肆王爷这幅样子百姓早已见怪不要怪了,这些年上王府不顾廉耻想要博得肆王爷倾心的大家闺秀趋之若鹜,也全当看戏了。 “那日本王也只是陪晋王进宫给太后请安,碰巧遇见了姑娘,本王自认并没有任何越矩之处,竟惹的姑娘主动找上门来,若有让姑娘误会的地方,还望姑娘海涵。” 误会 碰巧遇见? 那日听晋王与静嫔的对话,分明就是只请了晋王,而肆王爷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如若不是刻意去见她,又是为何那般温柔得对她。 顾淼深信自己并没有误会,否则她怎么可能直接将那些上门讨好的世家公子给一一打发掉。 但肆王爷这幅模样,分明像极了她打发其他公子的模样。 顾淼这才明白,她是彻彻底底得被肆王爷给玩弄了。 有些气急起来,“你,为何这样?先前你并不是这般对我的。” 肆王爷嘴角微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