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是太阳初升。少顷,黑暗幽静的夜空中出现了一点光亮,光点慢慢的变得愈来愈大,形成了一个洞,洞中散出的光束,像是蜻蜓点水式,阳光荡起的涟漪,泛开了黑暗。天地逐渐变得清晰,光亮洒在南柯寂的脸颊之上,显得格外的疲惫,这几日的南柯寂已经是疲惫不堪,茶饭不思,睡也睡不着,每日上朝前,上朝后总会来到南城楼之处,望着广阔的平原南方,等待着殿军的归来。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刺眼,让南柯寂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世界。心中的希望,他想得到更多光明,让他看清这个世界,让他可以看到殿军回来的样子。
恍惚之间,那远处的地平线却是冒出一点两点的小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黑点越来越多,还伴随着滚滚的铁蹄之声。眼前的场景与声音提升了他的希望,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冲着远方呐喊,伴着声声呐喊,那群黑点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身形样貌也逐渐显现出来。南柯寂相信这些人便是回来的殿军。直到看到了领头的魏晏等将领,南柯寂的心总算是放下放松下来,什么也顾不得的飞快地跑向城门处,不多久,两拨人迎面而立。灵魂被日光照的透彻,毫无瑕丝。他看到眼前的殿军,多么豪气风发,多么英姿飒爽。
南柯寂站在众人面前一言不发,眼含泪光的看着所有的殿军。
殿军众人纷纷下马跪拜在南柯寂的面前,眼中的泪光迸发而出,发出阵阵抽泣之声。众人对于此次的殿军行动原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而此次能够死里逃生再一次见到君主,着实令他们再也忍不住这几日所积攒下来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都喷涌而出。
南柯寂看着众将士也是感动不已,跪倒在地说了四个字:“谢谢你们!”若是没有这些人的殿后恐怕南柯寂也是没法安然无恙地待在这新城之中。感动之余便是欣喜,但在这欣喜之中却又参杂着担忧。因为众人之中南柯寂苦苦追寻,却未有王寻逸的身影。
南柯寂迟疑着来到魏晏的面前开口询问道:“魏晏,寻逸他?”
魏晏听闻寻逸这两个字也是明白了南柯寂对于军师的担心,看着南柯寂那已经是哭红的双眼伴随着那一张更是急速衰老的脸颊赶忙安慰道:“君主放心,军师现在正在浅朝马色城中,只因体力不支无法进行大量的运动,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为了不让君主担心就命令我等先行回来,给君主报个平安。君主大可放心。”
“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南柯寂说道,两个手也是摆在魏晏的肩膀之上,以示欣慰。
南柯寂也并未有在拖沓些什么,直接将殿军接入城中,好好的犒劳了一番。自己也是食欲大涨也顾不得身份,便是与那些殿军将士们通吃,同洗浴,同休闲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意思。
此时的王寻逸看着眼前的安暮雨,自己则是一整晚没有睡,毕竟天气这么冷,自己把衣物给了安暮雨,这么冷自己也是难以入睡,更何况眼下浅朝的局势如此的复杂不明朗,王寻逸光是想这些也是睡不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来到房间外。
冬天的雨,在晨曦初现时停下,王寻逸看着这房间外的场景,竟然忽略了今天的寒冷,看着那些花草树木沾粘着雨滴细细簌簌地落下,丝丝绵绵。凭栏听雨,置身雨中。感受那温柔地气息,仿佛正在体会着红颜知己地温柔,在这略带寒冷的空气之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沾满鲜血的内心在这冬雨里面漂洗,荡涤铅华。任凭自己在这大树之下接受这落雨。这从树上落下带着野味的落雨。
安暮雨也是在王寻逸离开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她看了看身上的衣物,虽然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她也是猜到了一二,脸上更是微微红晕泛起,露出羞涩的笑容。缓缓站起身,走出房门之外,站在走廊里看着伫立在大树之下的王寻逸。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将衣物分给王寻逸一般,两个人就站在一起共同合用着。
当然,王寻逸还特地蹲下来了一点,让自己的肩膀和安暮雨保持齐平。
未有多久,浅长海也是醒了过来,走到二人的身旁一筹莫展,还未等浅长海自己开口说出昨晚他与父亲发生的事情,王寻逸便是率先开口说道:“你的处境很危险啊!”
“你怎么……知道?”浅长海倒也是吃惊,甚至怀疑王寻逸是不是也派人监视了自己。更是摆出一脸警惕的样子。
“你干嘛,昨天你喝醉成那个样子,自己吧啦吧啦什么话都说,我有不是聋子。”王寻逸这般解释,浅长海才放弃了有人监视的这个想法,自己则是懊恼不已,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过也确实如王寻逸所说的,他现在的处境让他很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信念与雄心壮志,一边则是自己的父亲以及那浅朝的巩固之臣们。
不过浅长海并不懂王寻逸的危险所指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寻逸看着浅长海的表情呆萌地眨了几眼说道:“亲者为仇,爱人想杀。我已经见过一次了,你自己千万当心!”这一刻,王寻逸不免想起了那日地上党兵变,他可不想在见到一次西河兵变。
浅长海听闻这句也是明白了王寻逸地意思,开始思考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其实,王寻逸心里明白浅长海与南柯寂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又有些相同。浅长海比南柯寂在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