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驶出了峡谷,没一会功夫便离开了昌邑国地界。
官兵们心中虽说松了口气,但是刚才的那一番剧烈战斗仍然让人心有余悸,都是巴不得离开那个差点让自己葬身于其中的峡谷越远越好。
张望之得知赵庆吉武功全失之后,满心的喜悦顿时化作了失望和忧心忡忡,他担心以刘宝的精明强干,不久后如果觉察到不对卷土重来,先不说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就是自己的这些部下已如惊弓之鸟,疲惫不堪,如何能够经得起那帮恶匪的再次冲击。
他也没有余暇去和赵庆吉叙说往昔旧事,一心一意地指挥着车队匆匆前行,埋头赶路,想着多离开昌邑国一程车队就会多出一分安全。
在督促车队前行的过程中,张望之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为何这群土匪会是由刘宝所率领的?
他们又是如何得知会有一队官兵押运粮草经过昌邑国属境?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赵庆吉怎么会武功全失,又突然出现在峡谷中?
这一连串谜题的答案看来只有等到空闲时再向无所不知的赵庆吉讨教了。
经过一整天匆匆忙忙地赶路,好不容易熬到日已偏西,车队来到了一个规模颇大的市镇,经过打听才知道这里已是东郡的范县了。
众人这一天中先是经历了一番生死苦战,然后便马不停蹄地赶路,都已筋疲力尽,就连拉车的马匹也不肯再继续前行了。
张望之见状只得吩咐车队今晚在范县歇息,只是在夜间加强守卫轮番警戒,防止意外再次发生。
等到张望之耐心安排好这一切,已是夜深人静之时。
他正要展开地图研究择取第二天保证车队安全的押运路线,却见驿馆中赵庆吉的屋子里还在发出亮光。
今天白天张望之心中一直好奇赵庆吉何以会武功全失,只因着急赶路没有时间询问,现在看到他还没睡,便走到屋前敲门问道:“前辈,还没休息吗?”
“是望之吧?快快进来,我正在等你。”赵庆吉应声说道。
张望之推开门进来,见赵庆吉虽然一脸倦容,但是笑容可掬,想来心情不错,正想开口询问他为何这样高兴,却见赵庆吉已开口笑着说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一直好奇我为何会失去武功,今晚若不讲出来,恐怕你也睡不着觉,耽误了第二天的行程。快来坐下,我这就说与你听。”说完,他也不待张望之回话,就滔滔不绝开始讲起两人半年前分手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就在刘玉亭被车师刺客带走的那天晚上,听到邓少通说话的声音后,张望之知道自己武艺低微,别说和赵庆吉、还未见过面的邓少通这些绝世高手相比,就是比起万乘风和刘宝来也是大大地不如,留下来只能徒然送死,于是他趁着赵庆吉缠住刘宝和万乘风的时候,抱起躺在地上昏迷着的赵长信,飞快地顺着原路返回地道逃离。
赵庆吉却被突然赶回的邓少通联合万乘风、刘宝两人共同夹击拦了下来,四人缠斗在了一起。
邓少通虽然武功超强,又有万乘风和刘宝二人在旁边协助,但想要一时三刻之间便击败赵庆吉却是力有不逮。
赵庆吉发出一声长啸,就是为了提醒张望之,让他不要回头,赶紧带着赵长信远离险地,否则反而会成为自己的累赘。
他与三人斗了多时,估摸着张望之和赵长信已经逃出了地道,便使出龙渊掌游走于三人之间,一则他现在以少敌多为了节省内力,二则这龙渊掌步法轻灵便于趁隙溜走。
哪知道邓少通不仅武功卓绝,心思也极为乖巧,早已看透了赵庆吉的用意,现在正是除掉赵庆吉的大好机会,哪里会如此轻易就放过这个死对头。
随着赵庆吉变换身形使出龙渊掌,邓少通也相应使出另外一套功夫。
只见他如影随形地缠着赵庆吉,竟似附骨之蛆一般粘在对方身上,怎么也无法甩脱。
万乘风和刘宝也是久经江湖的老手,看出了两人的用意,便在护住自身的同时,封住赵庆吉的退路。
赵庆吉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脑海中立时闪现出几条逃生的办法竟然没有一条可以行得通。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他一眼瞥见万乘风正站在屋门口处封住去路,双掌护在胸前,只是百无聊赖地以腿法间或骚扰自己一下。
赵庆吉见状,顿时心中怒不可遏,想着自己一身绝世武功,若在平时哪里会把万乘风这样的货色放在眼里,现在他却靠着邓少通如此轻视戏弄自己。
于是赵庆吉游斗之余突然身形一拐,双掌猛然向着万乘风的胸口按去,他心想瞧你万乘风门户守得看似严实,双掌一起护胸,我偏偏要看看你到底护不护得住。
万乘风本来就无心打斗,他的心思全在赵长信的身上,一心只想去追上那两个少年,好胁迫程远志说出兵书中的秘密,只是碍于邓少通和刘宝的面子,若不顾大敌当前自己先行离去,事后免不了被二人秋后算账。
所以他在尽心保护自己的同时,只是装模作样地提腿摆脚,做做表面文章,却没料到此举反而激怒了赵庆吉。
见到赵庆吉突施辣手双掌恶狠狠地按向自己胸前,正心不在焉的万乘风想要抵抗却已是来不及了,慌忙中为了避开赵庆吉凌厉的攻势,他的身子不得已飘出了屋外,已让出门口封堵住的位置。
赵庆吉心中大喜,看着空档正要逃出屋外,却见刘宝面带狞笑已经补在了刚才万乘风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