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天在长安城城墙上,赵长信正在打拳,他武功远比张望之要精湛,眼力也更好,等到那两个黑影靠近,他看得分明,原来是师傅吕健正在追赶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因为害怕师傅吃了亏,赵长信连招呼也没打便跑下城墙紧跟在两人身后。
追了一会,只见那跑在最前面的陌生人竟不进村庄,折转向着附近的翠宫山奔去。
吕健和赵长信二人追了许久,当然不肯就此罢休,也如影随形地跟着上了山。
那陌生人跑到山腰处的一个洞窟,身形一闪便消失了,吕健跟着跑到洞口,他似乎心下有些犹豫,担心这洞窟中或许会有埋伏,正在左右徘徊仔细观察,这时赵长信也已赶到。
那洞窟是附近村庄里的猎户上山打猎时的栖息之所,天然形成,洞口虽然不大,但里面甚为幽深广阔。
吕健查看了一番,发现似乎周围并没有什么埋伏,便喊了声“进”,和赵长信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洞窟。
洞窟中央燃着一个大火堆,柴火烧得正旺,红通通地映着一个人影照在洞窟墙壁之上,正是那刚刚进来的陌生人。
“师弟,终于让你找到了,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师兄?”那陌生人竟然就是抢走师傅兵书的万乘风。
“哼!你还有脸叫我师弟,你打伤师傅,抢走师傅祖传的兵书,去年又害我差点送命。幸好苍天有眼,让我在长安城中苦苦找寻半年之后,终于今天在宣平门城门口看到了你,”吕健一边忿恨地说着,一边观察洞中的地形,生怕洞窟还有别的出口让万乘风跑了,“只要你交出兵书,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老死不相往来,如若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去年我曾随平陵侯远征乌桓,也确实使用过兵书上所记载的阵法,却被敌将轻易击退。这兵书远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不知道为何你死死咬住我不放,定要拿回这无用的兵书。”万乘风知道吕健是受师傅所托,找自己抢回兵书,心想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兵书中的奥秘所在,便出言想从他嘴里套出。
“废话少说,快将兵书交出来。”吕健早已看出万乘风的用心,也不待对方回答,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伸出一拳便向他胸口击去。
两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想要一时分出胜负很难,十余招之后,吕健冲着傻乎乎站在一旁的赵长信喊道:“长信!还不出手?”
赵长信在旁边观战,早已跃跃欲试。
听到师傅有令,于是虎吼一声,施展惊雷拳法,加入战斗。
赵长信跟随吕健学习武功才只半年,虽然时间不长,但他生性好动,在武学方面也肯下功夫钻研,早早地吕健便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的了,再加上他刚刚入了武学的道,意兴正浓,每日不辍练功,从不偷懒贪玩,到了现在和吕健拆招练习,往往能够斗到百余招之后方才落败。
两人一起奋力夹攻万乘风,有了赵长信这个初生牛犊的加入,刚刚打过几十回合,万乘风便已招架不住了,一个不小心腰上就重重地挨了吕健的一腿。
正在万乘风即将被擒获之时,只听他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喝:“师傅,你再不出来,徒儿就要被人打死了。”
吕健师徒两人还道万乘风是黔驴技穷,虚张声势想要趁机逃走,更是手上加紧了攻势,心想早点打倒此贼逼他交出兵书,省得节外生枝。
正在万乘风岌岌可危之时,山洞深处突然响起一阵桀桀怪笑声,这声音来得太过突兀,正在交手的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向着洞窟的幽深处望去。
那笑声在黑暗的洞穴深处不断产生回响,连绵不绝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响,似乎有个东西正在向三人迫近。
吕健和赵长信听到这怪笑声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又是来自洞窟幽深之处,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不禁汗毛耸立,全神戒备。
随着怪笑声越来越近,洞窟深处慢慢走出一人。
来人比起吕健、万乘风等人高出一头,身材魁梧,脸上高鼻深目,枯黄卷曲的长发也不盘起,任由它自然垂下,遮住脸颊。
“徒儿莫急,看为师出手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那怪人说着生硬的汉语,显然并非大汉子民。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纵身一跃,已经来到三人身边,出手迅捷击向吕健。
吕健和这怪人拆了数招之后,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
这异域怪人不仅身材高大魁梧,力大无比,而且出招怪异精奇。
吕健去年和万乘风交手时曾经领教过类似的这些怪招,事后他也尽量回忆并琢磨破解之法,心知只要熟悉这些怪招的套路之后也并不可怕。
可是现在这些古灵精怪的招法换成由这怪人使出,其效果和威力却和万乘风使出的截然不同。
怪人出招随意灵巧,长大的四肢往往会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击吕健,令他防不胜防,虽然拳法腿法看似有些随心所欲,但却是自有章法可循。
两人刚过了三五十招,吕健已感到筋疲力尽,渐渐不支。
他再看旁边的赵长信,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去。
赵长信虽然武功进步神速,但是毕竟年少,和经验丰富的万乘风打斗多时,也已呈败相。
正在两人性命攸关的紧要时刻,一个白发老者突然飘进洞窟。
只见他凝神接过那怪人的拳脚,边打边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