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贺宇问道，“是哪位？”
“你疯了？”电话里传来的是宿舍室友老三的声音，“你丫怎么又夜不归宿？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贺宇这才想起，他晚上出来救人，却忘记通知宿管。
而且又是隔壁胖仔刚刚出事的关键时刻。
看来这种事，还是得麻烦茉莉啊。
“没，只是有些工作而已。”贺宇淡淡说道。
“哦，工作啊……”老三的语气带着十足的调侃，“看来工作到深夜，你很辛苦啊老贺，我很看好你。”
“一边去。”贺宇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室友的声音能让他觉得安心，“我夜不归宿是不是需要回去解释一下写个检查什么的？”
“别闹，”老三继续说道，“现在谁敢惹你啊，我只是给你说一声，老大约场，今天晚上咱宿舍聚餐。”
老大自然是贺宇同宿舍的室友，也是他们宿舍的舍长，虽然性格略微有些古怪但确实是个好人。
“他买的彩票又中奖了，”老三叹了口气，“他晚上请客。我只是知会你一声，知道你忙，你不来最好，省得把好吃的都吃了。”
“……我说我现在就在准备吃好吃的你信不信？”贺宇反问道，脸上全是调皮的神色，“老大请客吃饭我一定得去。”
这时候，贺宇手机提示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好啦不说了，”贺宇说道，“晚上在聊。”
贺宇说着挂了电话。
“你刚才在和谁通话？男的女的？”贺宇接通了另一个电话，里面就传出来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像是有些酸意但声音却很好听，不是别人正是茉莉。
“……女的。”贺宇笑嘻嘻的答道，“是宿舍里的……三妹。”
“你现在敢调侃我了是不是？”茉莉在电话里假愠道，“小心让你跪薯片。”
“不会的，”贺宇看着周围，又好像没看什么，嘴里淡淡说道，“你舍不得。”
“…………”
电话里居然冒出来一阵短暂的沉默，不知道茉莉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我……”几秒钟后茉莉的声音才又冒出来，像是有些紧张又有些别的什么，“我到店里了，你现在在哪里？赵姐说她带你到五楼让你吃东西去了，我现在去找你。”
“不用，”贺宇拒绝道，“反正现在我也不饿，我去找你吧。”
因为刚才那种恐惧感仍在贺宇的心中停留着，挥之不去。
贺宇一边和茉莉在电话里聊着天，一边找通往下层的扶手电梯。
而那个坐在咖啡厅里的男子看到贺宇打着电话离开了，也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离开了咖啡厅，不知道去了哪里。
贺宇到达茉莉的摄影店门口的时候，茉莉正站在门外等她。
玻璃门内有三四个小姑娘趴着，看着贺宇走过来，茉莉挽起贺宇的胳膊对她们做了个鬼脸。
“这小子有福气哦。”
“长得还不错，配的上茉莉。”
“那小子也才十八吧，茉莉其实也不大啊。”
“唉，我也好想找个男朋友……”
几个小姑娘看着茉莉和贺宇渐行渐远，七嘴八舌的聊起天来，正聊得起劲，却发现赵青青抱着胳膊一言不发的站在她们背后，满眼笑意的看着她们。
几个人相视一眼，便分开各自工作去了。
“唉，”赵青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有一个年级小的老板真是没办法啊。”
……
……
牡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面前是公园的大池塘。
外面很冷，每呼吸一口气都能在牡丹的嘴边化成白色的水雾。
牡丹把怀里的小棕熊抱得更紧了一些。
茉莉带着贺宇从牡丹的身后走来。
“我检查过了。”茉莉说道，“仔细的查过，用过各种方法，这眼镜现在没什么异常。”
“嗯，我感觉上也是。”贺宇把那个二手vr眼镜装在茉莉店中的一个手提袋中，提在自己手里，“没有灵魂的痕迹了。”
不过贺宇话锋一转，说道：“或者说，我们根本不知道里面的那个怨灵究竟是不是还存在，只是我们不知道怎么把它招呼出来罢了。”
“那怎么办？要不直接毁了它？”
茉莉眼神中闪过一丝果敢。
“不，”贺宇摇摇头，“先让牡丹看一眼，毕竟这是她想要的，我们得知道，她为什么想要，她想用它来做什么。”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初，天寒地冻。
公园已是人迹罕至，因为外面实在太冷。
茉莉紧了紧自己的羊绒围巾，领着贺宇走到牡丹身边。
“姐姐，你们搞定了？”
牡丹盯着面前的景色，头也不回的问道。
“搞定什么？”这没来由的问话让茉莉突然很紧张。
“里面的那只女鬼啊。”
牡丹指了指那装在兜里的vr眼镜。
茉莉突然异常警觉，问道：“你是谁？你究竟是不是牡丹？”
牡丹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有些激动的茉莉和神色如常看不出情绪的贺宇。
“姐姐，是我。我叫钟欣遥，我也是你的牡丹妹妹。”牡丹的笑容异常温暖，仿佛能融化冬天里的寒冰，“你是我的姐姐，钟欣梓。”
茉莉的眼神激荡，仿佛在判断牡丹的话是真是假。
而贺宇的心里却想道，原来这才是你们的名字啊。
“然后，贺宇哥哥，”牡丹突然转过头，看向贺宇，说道，“你应该也见过一片白色的纱巾，纱巾里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