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阳手里攥着刚从街边摊贩手上,花一枚紫晶钱买的一对狮子头核桃,努力的盘转着。
腰间一边挂着一枚冰种翡翠腰佩,另一边挂着一个刻着越字的越家身份牌,哐铛作响,生怕没有人看见一般。
诺罗跟在他旁边只觉得脸上隐隐有些发烫,世上哪有这般不要脸的人啊,轻轻拽了拽越朝阳的胳膊道“要不要这么招摇啊,你这狐假虎威还上瘾了啊,再说哪有在乎一枚黑曜钱的世家子弟。”
越朝阳一脸不在乎道“怎么也得试试,亏的话就亏了一枚紫晶钱,要是混了个免费那可是一枚黑曜钱,世间商贾说了,有五成的利润就敢铤而走险,有十成的利润就敢践踏法家的规矩,更何况我这份买卖。”
诺罗摇了摇头道“老这样算怎么一回事,不就成了赌徒了。”
越朝阳回话道“这哪里算赌徒,咱们修士间的事情能算赌吗?那叫争。”
等转过街角,诺罗远远望去,噗嗤一笑,对着越朝阳道“越大修士,你现在收起来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可真得丢人了。”
越朝阳顺着诺罗视线望去,脸色一下子阴郁起来,嘴上嘟囔着晦气,一边赶紧把腰牌解下来,连同那对狮子头一块丢进了包袱。
巨大的跨州法阵下,站着好些个修士,只是个个身着皂衣,显然都是法家修士,越大少爷实在没由来去找法家修士碰运气,只得顺着人群排进了队伍。
看着满脸沮丧的越朝阳,诺罗安慰道“不就亏了一枚紫晶币吗,再说你看看那头,就不觉得冤枉了。”
原来人群长队另一侧,正有一队人在几名法家修士的护送下,直接越过排队的人群,进了跨州传送阵的一个角落。
被围在中间的年轻男子,面容俊朗,身穿着华贵的锦袍,两边又有两个中年人贴身在侧保护,其中一个背负长剑挺直着背宛若一座巍峨高山,另一个摇摆长袖长袖中隐隐灌着乌云雷鸣一般的,显然是两位修为不错的剑修和雷修。
巧的是这三人腰间也都挂着腰牌,两位保护中间锦服少年的修士,挂着的是纯黑的越字身份牌,而那名锦服少年腰间挂着一枚银面赤字的越家身份牌。
诺罗用手肘拱了拱越朝阳道“怎么样,你看看你本家的正儿八经公子哥,这气派,人家过个传送阵都能开后门,明明是道门四大家子弟,却能让守护传送阵的法家修士如此尽心护送,所以啊只要你还需要靠装来显得自己厉害,那就说明你根本不厉害。”
越朝阳撇了撇嘴道“得,老老实实排队吧,那家伙腰间的牌子是正儿八经越家嫡系子弟才有的,我是没这命咯。”
诺罗好奇道“怎么了不去打个招呼,毕竟也算是一家人,家里一堆事出了门总要和和气气的。”
越朝阳一脸嫌弃道“你知道啥,越家子弟过万,再加上外戚,供奉,不知道有多少人,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打什么招呼。”
诺罗笑着道“其实你怎么就不能混进去呢,不是常说脸皮厚这会要是凑上去,掏出身份牌,管他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恭维,他们还能把你推开不成。
还不是真正放不下自己的身段,或者是尊严,去阿谀奉承罢了,嘴上说的再不在乎廉耻,心里头的底线还是那么明明白白。”
一改嬉皮笑脸模样的越朝阳转头对着诺罗道“我要是移步过去还能当你的朋友吗?”
诺罗沉默的看着朝阳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越朝阳转头看排着队的前头背影道“或许因为你我成了朋友,所以你会了解我所做的事情不会逾越底限,会尊重我做的所有事情。
可到了那边就不同了,你看不见所有笑脸下的面目,他们心底在冷眼看着你,你所做的所有事情或许都不会令他们有所感想,因为你太弱了,不管是修为还是地位,他们只会怜悯的看待你,所有的礼貌言辞都是基于对弱者的同情。”
诺罗轻声问道“所以这才是你想要证明给家族看你的强大?然后等哪日功成名之后的光宗耀祖之日,看着匍匐在地的族人?”
越朝阳认真的道“我只是想证明,他们应该尊重每个人,哪怕是地位低于他们的,哪怕是被称呼为蝼蚁的凡人,都应该值得被尊重。
所有人都教导我们应该把眼光放在境界上去,应该放在大道上去,而对生来就有的同理心视而不见。
知道我见过的家族中嫡系子弟都是什么模样的吗,他们都温文尔雅,谈吐举止充满优雅,可骨子里对其他人充满了不屑和距离,似乎在他们看来只有他们才是真正活着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以为身着华丽,手上脖子满是珠光宝气的妇人越过两人、直接插进了冗长的队伍中。
越朝阳朝着诺罗使了个颜色道“怎么了大圣人,不规劝几句吗?”
诺罗摇摇头道“如果有规矩自然可以说,只是这么严苛的法家也没有制定相应的规则,我有什么好说的,规则面向所有人,道德能约束的只是自己罢了。
狐妖清岚法家书生胡庆熙,不就是倒在了道德面前,人人都在背后说着,人妖不可相融,就算他们怀揣着一腔热血不一样倒在雷劫之下。
插队对她来说就是自己的利益,在她眼中仁义道德值当几个神仙钱,你看这一身珠宝,仔细聆听似乎都在说着话,炫耀着身份。
放在认识你之前我就上去絮叨了,放在现在只要不涉及到生死,我都想闭着嘴,因为用到道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