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玄龙认为,他近段时间可能会突破到筑基第五层,对他来说,个人的进步还是不能让他欣喜若狂,牧家元境这一阶段的人基本上没有能够突破到筑基的人才。
也只有等到青字辈的炼气层突破到元境,牧家才有新的筑基出现,起码需要等三四十年的积累,牧家才可能改变这种人才断层的状况。
一个家族出现了人才断流,就是最危险,最衰弱的时候。
他长出一口气,缓缓地压下心中的担忧和不平静,蓦然,他神色一动,手一伸,握住了一张千里传讯符。
刚刚看了几行,牧玄龙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盛怒之下的牧玄龙气势陡涨,一股属于筑基的气息从山顶蔓延开来,在筑基的威压之下,许多在山顶修炼的青字辈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牧玄江也自暗暗心惊,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心中很兴奋,这大哥的修为又大有进步了,也不知谁惹恼了他。
······
牧青云经过大约半个月治疗和修炼,他的伤势基本痊愈,他正想去五行珠看看。
族长的威压就到了,他正暗暗猜测族长为何如此愤怒时。
“当、当、当······”
山顶钟声敲响,五短三长,这是召集族人聚会的敲法?
这出了什么大事了?当下起身,立刻走出回洞府,匆匆地朝着半山腰的聚会厅走去。
只见一条条身影匆匆,从四面八方涌向聚会厅。
牧青云走进聚会厅,只要在凌霄峰的族人,悉数到场,族长端坐在首位,腰板笔挺,面沉似水,筑基的威压弥漫着整个大厅,带着隐隐约约的杀气。
聚会厅里的大多数人,都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闷头坐着,不复以往交头接耳,打打闹闹,轻轻松松开会的场景。
牧玄龙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牧青云,终于难得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此少年提出凌霄峰有内奸的,他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在他的人生信条里,族人是不会干这种事,牧家接二连三地出事,他都没有怀疑过内部。
因为牧家只有两百多个修士,在青州早已名声不显,哪里能引得其他人的关注,他想错了,两百人竟然安排了两个内奸,而王源的推测,这两个内奸应该属于不同的宗门,这让牧玄龙震惊,决定严惩。
这些还不足以让他怒气如火,修士家族的斗争,使用些手段,情有可原。但对凡人动手,这就太卑劣无耻了。
一百多户,四五百无辜的村民,这些人也下得去手,简直丧心病狂,毫无人性,千刀万剐,丢进粪堆里淹死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
牧青云的到来还是引起一点点骚动,大家的眼神都含有欣赏和问候的味道。听说西子岭大获全胜,此子功不可没。
牧青云温和地笑着,跟碰上的人低声地打着招呼,默默地走到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坐了下来,此时,十四叔的眼神望了过来,还带着莫名的自豪味道,这孩子在族人心里有位置,这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当然自豪。
一刻钟后,再没有人进聚会厅,牧玄龙见人已经到齐,威严的眼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平静地道:“自从七年前在下接任牧家族长以来,我一直战战兢兢,生怕牧家传承自我而断,旦夕不敢懈怠。唯恐做的不好,但我还是失职了,愧对先祖列宗。”说着,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了大厅中央。
众人不知他为何如此说,牧家的衰落又不是,自他接任族长开始的,用得着自坠威名,当众检讨吗?
牧玄龙没有理其他人,继续沉疼地道:“可是!”突然一个转身,筑基气息全开,身体闪电般地扑向五伯牧玄楠。
牧玄楠大惊,他只是天元境鼎峰,筑基四层的族长出手,他摔不及防之下,他只是来得及动了动身子,就被一巴掌扇飞,并被封印了修为,挨着牧玄楠坐着的族人纷纷惊讶地站起身来,四散离开,不知道族长突然发难为哪般?
被族长死狗一样丢在大厅之中的牧玄楠,也大叫道:“大哥,这是为何?”
族长厉声呵斥道:“别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你大哥叫柳浩经!”
接着又冷冷地道:“我是叫你柳严楠还是牧玄楠,你这个奸细!”
一石激起千层浪,会议中的族人轰地一声,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牧青云低垂着眉毛,牧家有奸细,他早有猜测,至于五伯牧玄楠他也早有怀疑。
·····
牧玄楠明显愣了一下,想不到柳严楠这个名字对方都已经知道,这就意谓着对方彻底查清了他是柳家的内应,再辩驳其他也是无用,其实,这一天他早就想过了,做了各种预案,这一被发现了,他不但不惊慌失措。相反地歇斯底里,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厉声道:“我恨你们牧家,是你们害得我从小失去了家庭,孤零零长大,受尽了凌辱,哈、哈,这几十年看着你们牧家衰落,死人一个接一个,我值了,我···高···兴,我自豪。”
然后转过脸望向坐在角落里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牧青云,森严道:“我最后悔地就是,为什么在几年前,蛇没有咬死他,为什么我当时不整死牧青云这位小王八蛋,要不,我们柳家怎么会在子午岭死掉两个筑基,这是我从事这项工作的唯一败笔。”
牧青云站起身来,指着牧玄楠道:“不用遗憾。你还是安心地上路吧。”
族长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