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又是田崆倜断球成功,区襄就在这由守转攻的关键时刻蹲了下来干呕,田崆倜差点没给气死,好在他见机极快,一脚踢出边线。这一踢,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却让左近的后腰樊仁极为不满:“技术扶贫的一队大哥哥专门拉近救急,你为什么不给?”
“大脚干净撇脱!”田崆倜扔下这句话,疾往后退。
草队的人纷纷摇头:“天上无双这次换人实在是自毁长城。”
“赞助商吧?承担医疗费的那种。”
扒了摸心中冷笑:我这不能给报工伤,对不起您了啊。
更多还是就事论事。
“完全等于场上少打一人。”
“现在就等男孩地带绝杀了——妈的,真不想他们赢。”
打狗皱眉道:“时间不多了,罗南的头号球星怎么在这个时候有点出工不出力呢?”
大便微微一笑:“说不得,这下子来了。”
于俊正高速带球向前,樊仁先被过,脚下想勾一下都没能办到,补防的另一名防守中场眼看要得手被于俊先一步分球,肖银旁侧做墙,于俊直进领球,人球都在禁区内,田崆倜已经冲到面前。于俊急停变向走田崆倜内侧掠过,田崆倜再次使用勤劳的双手,这回于俊可没有着道,加上田崆倜这回的补防实在有些仓促,被强行挣脱不说,没有为他争取到哪怕一点有效时间。田崆倜看清对手的脚下动作,确认对方的掌控力在线,贸然下脚定然穿不透于高人的变化,那就是找死,可是放任不管,最多半拍人家可以以最佳状态完成射门。禁区里不是没有别人,但没人能在半拍内形成封堵。
田崆倜善于思考,善于观察,可是当不论你怎么思考,怎么观察,横竖是一死的时候,他不想也不看,把整个人丢出去,后发先至地躺尸草地上。
足球场上只有把身体丢出去的防守技术能在身体素质不占优的情况下实现后来居上,代价就是毫无保留地把整个自己献给对手,赌的就是对手在面对这样大无畏的牺牲时候会出现内心的波动,因而发挥失常。堪称足球场上的自爆行为。
谨慎的田崆倜把自己当祭品扔出去后,即严丝合缝地贴地,像被粘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即便如此,对面要是铁心碰瓷,摔得足够讲究,裁判也是有可能会给牌的,讲究的看客会说是假摔,同样讲究的看客也可以拿伟大的意大利左后卫来说事。总之,这是一个破绽百出的防守策略,也是万不得已的下策。
田崆倜赌的就是对方的骄傲:你是一个专娃,不但如此还得加上顶尖的前缀,你不会讹一个睡在地上的人吧?
不调的话直接打,避不开田崆倜的下身,从可控的方面射不出符合专娃美学的精妙射门,大力出奇迹那种半素人追求的神仙球可不是于高人想要的,他一定要的是十拿九稳。
求稳就必须调,最快最便捷的调整办法就是顺着田崆倜的下身过掉他,但是这样一来,正好撞上禁区里其余协防的人手。
即便是善于思考的田崆倜,也只能想到这里。于高人只要不能舍弃骨子里的骄傲,就必须得调,调最常规的办法就是顺下来过自己,那里有自己人可以补救。
不放弃骄傲就是老着脸皮碰瓷,以他扎根超强技术能力的表演功底,造点不在话下,那自己得认栽。
可是,假设他不愿舍弃骄傲,还有另外一半的可能性他就没来得及想了。
既然还是骄傲,就不可能大力出奇迹,得调,那么如果他舍近求远呢?不顺着他的下身,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绕开田崆倜的上身呢,就像现在他做的那样,把球往回拉。
田崆倜费劲地扭着脖子看到于高人使了个插花脚,从自己脑袋一侧送了个贴地斜线,暗呼完蛋。
禁区里的救兵都在下身一侧,于高人既然不舍骄傲,又求稳,自然不会傻兮兮地硬闯,尤其是在另一侧有明显空门的情况下。
高人就是高人,格局高人一等,拼尽全力阻挡他的前路,只会让他轻松写意地另辟蹊径。肖银领球并线,直面天上无双的门将可乐。
可乐一点都不觉得可乐,尤其是肖银狞笑着藏了个伤人动作——他故意不打,就是要近身造犯规,同时再伤了自己。
可乐怒了,怒的时候保持理智。
肖银第一时间没打,不明真相的草队观众忘了对男孩地带的仇视,不禁怪责道:“我靠!这么好的机会不打。”
大便冷笑道:“傻逼。”
打狗知道他的意思,可乐虽不是专业门将,但近身缠斗技巧很有些意思,虽然肖银凶名在外,搅在一起未必是可乐对手。
是,谁赢了,谁可以原地满血复活,还可以指认凶手,可一个惹毛的人是不会计较这些的。肖银他应该是想着胜局已定了吧,你不搞我就被我搞残,你搞残我,我赢球以后就活蹦乱跳还可以举报你。
哨声响起,可乐果然技高一筹,肖银倒在地上,可乐跪在地上,球在可乐怀中。肖银当然没吃大亏,可乐已经起身冲裁判指着下臂的鞋钉印。
裁判很果断地摇摇头,虽然他也承认可乐技高一筹。
只是,技高一筹的意思是可乐在没有被重伤的情况下,还犯规成功,并且引出了肖银的动作,留下证据,在裁判那里博得了感情分,不会得到红点套餐,仅此而已。
最关键的还是肖银,他守住了下限,逼出了可乐的事实犯罪。裁判免得麻烦,对他事成之后夹带的私货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