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放言还要赋诗的方景,江宇面色一抽,徐院长也是脸皮抖动,江浙大学一方的所有人全都沉默不语。
而京城大学一方的学生们确实面露喜悦。
“方景老师太厉害了!”
“没想到方景老师文学造诣这么高!”
“我错怪方景老师了。”
“我也错怪方景老师了,之后我一定会向方景老师道歉!”
杨开也是激动不已,他这才明白为何院长会让这历史学院的方景老师一同前来,本以为是个关系户,前来混资历的,没想到,这方景老师才是他们京城大学文学院的秘密武器啊!
而听到方景的话,杨开暗暗握紧手掌。
方景老师干得漂亮!
方景看着沉默不语的江浙大学文学院众人,笑道:“不过,也是说累了,不知道有没有纸笔,我写下来如何?”
徐院长看了看方景,然后对着一名工作人员说道:“给方景老师拿过来!”
作为文学院之间的一场交流,笔墨纸砚自然全部都早已备好,只是没想到用到的时候却是这样的场景。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不然,他们江浙大学也着实太没气度了一点。
方景看着摆在自己身前的一张桌子以及上面的笔墨纸砚,拿起笔,说道:“女性可不只是美丽和婉转,更有坚韧不拔之精神,谁说女子不如男?”
“谁说女子不如男?”
黄婷婷瞪大眼睛听着这句话,只感觉一抹激动从内心中迸发而出。
对啊!
就是这句话!
谁说他们女子便一定比男生要差!
江浙大学一方的几名女学生也是纷纷目露异彩,原本对方景的一丝厌恶与一丝惧怕此刻也都减轻了不少。
方景拿着毛笔,蘸了蘸墨水,继续说道:“古时候,有个女子,名叫花木兰。”
而此时,台上,一个屏幕落了下来,方景身前桌面上的宣纸的内容全部投影在了屏幕上面。
方景挥笔,虽然字写的只算普通,但此时已经没人关心了,所有人关心的只有方景所写的内容。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所有人都皱了皱眉。
织衣耕地?
这对古时候的女子来说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这有什么好写的?
不过所有人都没出声,生怕打扰到了方景。
方景落笔仿佛收不住一般,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就接着往下写去。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一直认真观看的江宇一怔。
这是什么?
替父从军?
所有人内心都是一震。
方景没有丝毫的停顿,手腕挥动,飞速的写了下去。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黄婷婷眼睛都有些微红,不仅是他,所有的女生都是如此。
这花木兰......
真是孝顺!又真是可怜!
一个女人去往战场,战斗力如何能与男子相比,这一去,不是注定要身亡了吗!
方景写到此处,停顿了一会,深吸口气,才继续写了下去。
此刻他的笔锋陡然一转,气氛瞬间变得激烈了起来,一个个身披寒衣铁甲的忠勇之士仿佛从笔墨中透纸而出。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在场的看到这一段,心中顿时从紧张中舒了一口气。
活下来了!
花木兰活下来了!
可是,天子有赏赐,花木兰为什么不接受啊,她为什么不想当官啊,这是她应得的!
带着疑问,众人继续看着方景往下写去。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简单几句话,一幅全家人激动欢腾喜悦热闹的画面跃然而生。
木兰回来了!
全家都是喜悦不已,全部出来迎接,准备好猪羊,为木兰接风洗尘!
众人中,一个女生竟然是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方景继续写道。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所有人看着这一段,都有些热血沸腾。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花木兰这是忍受了多少的苦楚,才能生生把自己一个弱女子磨练的跟军伍中的大汉一般,令人活生生的认不出来!
方景环视四周,轻笑一声,一边写,一边自己念了出来,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又好似在阐述一个道理,而最后一句,却是在质问那些从心底认为女子柔弱之人。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
“安能辨我是雄雌!?”
连续两个符号,更是把这质问仿若响彻整个世界!
全诗完毕,全场鸦雀无声。
江宇面色灰败,已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