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便是来往此间的匪帮?”伯牙似已听出些眉目,不由说道。
“倒也未必,听这蹄声好生齐整,除此之外,却无杂音传来,不似匪帮那般嬉笑怒骂不断……”尕二皱眉细听片刻,心中似已有了眉目,还不等说完,尕二忽又喊道:“他们朝这边来了,快走!”
澄曦自然想走,此时不见敌人来处,又能往何处走?正自逡巡间,一队蒙面骑士忽然现出身来!
但见这些骑士身上衣裳虽然各色都有,身上也未着甲胄,胯下各乘杂色驳马,手中更是刀枪斧刺参差不齐,看似只是一伙不知何处涌出的匪盗。
只是这伙人马列作一路纵队冲来,各自保持一马之距,前后尾随,左右兜裹,这等森严架势分明只有军队才有,绝非匪盗强霸之徒,不过是在故意隐藏身份罢了!
还不等澄曦看得明白,身后伯牙却早已看见来人已然各自举起一柄小巧弓弩,于是两腿一磕嗜赭兽两肋,座兽吃疼,立时沿着山谷狂奔起来!
山谷狭窄多弯,嗜赭兽奔速远胜五色骏骑,往前几个转弯之后,射来弩箭便已落空,再行一段,两头嗜赭兽已将五色骏骑甩出老远!
眼见前面便是一个岔口,跑在前面的尕二灵机一动,忽然驱动嗜赭兽右转而去,随即将座兽喝停,又对着后面的澄曦伯牙做个噤声的手势,澄曦会意,也便将嗜赭兽停下,闭口不语。
后面追兵果然中计,但见一行十余骑从岔口风驰而过,尕二不禁大为得意,刚要开口自夸几句,却闻一声雕鸣从头顶传来,抬头之时,却见那只秃雕此时正在四人头顶上空不住盘旋!
“该死的畜生!”尕二气急败坏,不由痛骂一声!
但四人并未随身携带弓弩,此时想要将这只斥候秃雕打落下来,却也极难,而且刚刚消失的蹄声重又响亮起来,看似那伙追兵已然折返!
再不多想,唯有继续奔逃,两头嗜赭兽再次撒开脚步,沿着山谷向前逃去!
嗜赭兽虽快,但有了那只秃雕在空中指示方位,身后追兵终究无法摆脱。
几次首尾相接与擦身而过,不免刀兵相接,也击落了几名蒙面追兵,澄曦却也发现此处埋伏的蒙面骑士并非一拨,反而成群结队,从四面用来,一起围追堵截,数目之多,足有几百人之多!
“为何便要如此兴师动众?幕后主使又是何人?”澄曦但见这番穷追不舍,心中不由大为惊诧!
尕二与伯牙兄弟虽也心生不解,却是并不恐惧,在谷中一番游走转折之后,尕二竟而兴致大起,仗着胯下嗜赭兽迅捷灵动,一腾一跃之间,便已将靠上前来的五色骏骑堪堪避了过去,身形矫健,几如出水游龙!
尕二手中更是借机手指连动,但有石子射出,便有一人落马摔下,如此反复几次,却也大为有效!
坐在澄曦身前伯白见此,自然不会闲着,许是心有不忍,伯牙索性将那柄开山巨斧横握手中,一面口中哇哇大叫,一面借着嗜赭兽冲锋势头急挥而出,但有撞见,便即随手拍落,不一时,谷中立见人仰马翻景象!
另一头嗜赭兽上的仲黧自然有样学样,好在手中大锤无锋无刃,无须翻转,只需猝然伸出,胡乱一击,便能立时奏效,虽然不至伤了来人性命,却也足够躺上三月半年。
如此一阵呼啸飞驰,竟而收获颇丰,坠落下马的蒙面之人已然不下一二十个。
尽管如此,谷中追兵却是不少反多,随着马蹄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谷中蒙面骑士竟是源源不断,越聚越多!
除却谷中追兵不减之外,更有蒙面骑士据在各个山谷岔口停住不动,一旦望见四人冲来,立时举弩便射,待到四人转回绕过,他们却不追来,只是仍旧封住那路山谷罢了。
又是一番疾驰腾跃过后,澄曦忽然发现无人之处已是越来越少,那伙蒙面骑士已将西面和南北两面全然封锁,反而只将东面通往天门峰的一面放开,竟是成心一般!
既已看出蒙面骑士意图所在,澄曦自然不愿束手就擒,于是立时招呼身后的尕二伯白一声,让他们跟在自己身后,专门向着西面硬闯而去!
只是山谷窄狭,一旦露面,还不等靠到近前,便有箭矢迎面射来,若非嗜赭兽闪避及时,想来早已被射成刺猬!
即便如此,几次尝试之后,两头嗜赭兽身上也已各自中箭,脚下速度随即为之一滞!
向外再闯一次未果之后,澄曦不禁心里渐凉,自知如此下去,必是力竭身死的下场,为今之计,便是要另寻出路!
念及此处,澄曦一面驱动嗜赭兽在谷中冲刺腾挪,一面沿路观瞧,试图找到一线出路,只是此间山谷幽深狭窄,目力难透,不等视线射出多远,便被乱石岩壁阻回,除却湛蓝天宇之外,便唯有那座高耸独立的天门峰不时闪入眼帘之中。
只是此峰正处东面,若是就此奔去,必将自投罗网之中。
正自灰心之时,澄曦转念又想:那座高峰周围地势颇高,若能登了上去,这片山谷便尽望眼前,或许便能找到一线出路也未可知,而且此时硬闯已然不成,既然如此,不如冒险一试!
主意打定,澄曦立时唿哨一声,但见尕二望来,澄曦立时往后做出一个跟上的手势,接着拥起伯白,驱动嗜赭兽向着天门峰方向冲去!
伯牙正自杀得兴起,才不管跑向哪里,只管前面有人阻截之时,大斧挥出便好,后面的尕二与仲黧也是一般想法,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