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鑫将钱大钧的来信再次仔细阅读,一个计策涌上心头,他牢牢记住了周归平、周述平、周雨馨的名字。不过,魏鑫不好直接出面作,也不能直接示意钱大钧作,做这样的事情,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魏鑫想到了欧阳健、毛开胜。
欧阳健也注意到了周家庄,当初毛开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令欧阳健很是懊恼,也不敢随便再动周家庄,好不容易将毛开胜弄到吏部出任郎中,总算是给了毛开胜一个交待。如今不能动周元凯、周世平、周宗平,欧阳健只能再次将目光转向周家庄。
上谷郡现任知州钱大钧,并不是欧阳健的嫡系,所以周家庄的情况,欧阳健并不知晓,但是周元凯、周世平的一系列举动,令欧阳健看到了机会,当初,毛开胜详细汇报了对付周家庄的计划以及其中的成败教训,欧阳健很清楚柳夫人嫡女周雨馨的德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周雨馨不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说不定周元凯、周世平的举动便与这女孩子有关。
欧阳健不会再毛毛躁躁动手,如今的形势,不动则以,动则杀敌于无救之处。
欧阳健想到了魏鑫大人,为了周世平的事情,两人已经有过商议,既然眼前有机会,不妨再次找夏大人商议,只要夏大人能够出手,事情便成功了大半。
欧阳健忽然回忆起来,上谷郡现任知州钱大钧原来是户部郎中,当时似乎是魏鑫大人推荐他出任上谷郡知州的,想到这些,欧阳健脸上露出了微笑
右丞相府,书房,魏鑫、欧阳健两人相向而坐。
“魏大人,已经是年底了,吏部准备派员对各省的官吏进行考校,下官特来禀报,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欧阳大人,吏部乃是司马丞相管辖,你应该向司马大人禀报考校官吏之事,到本官府里来说这件事情,僭越了吧。”
“魏大人,您是丞相,下官理应向您禀报部务事宜,下官今日来拜会夏大人,确是为官吏考校事宜,明年,各省巡抚、藩台、臬台以及知州、知县任期皆满,吏部应对官吏调整提出奏折,下官觉得兹事重大,特来请示魏大人。”
“哦,本官想起来了,明年省、府、郡、县官吏任期届满,朝廷按律应调整,不知欧阳大人有何章程?”
“魏大人,下官尚在思索之中,不过,浙西省臬台陈彬义已经到了致仕之年龄,下官以为韶康州知府刘礼云可接任臬台职位,上谷郡知州钱大钧政绩斐然,官声甚佳,乃是接任韶康州知府的不二人选,不知夏大人以为如何?”
“哦,钱大钧仅仅出任知州两年,能够胜任知府之职位吗?”
“魏大人,钱大钧原来便是吏部郎中,因为业绩突出,出任上谷郡知州,两年来,钱大钧在上谷郡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去岁述职时,还得到皇上之赞誉,完全有能力出任韶康州知府。”
“欧阳大人,韶康州乃是浙西省省府所在地,知府责任重大,钱大钧如今是5品,知府是4品,越级提拔,恐怕不合适吧?”
“魏大人,下官以为,不拘一格使用人才,乃是吏部职责所在,想那淮扬州知府周世平,两年前不过是7品知县,如今不也是4品知府吗,两年时间,连升5级,这便是人才之作用,钱大钧出任5品官员已近5年,况且政绩突出,越级提拔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欧阳健已经尽最大努力拿出了自己的诚意,他不知道魏鑫和钱大钧之间的真正关系,不过凭着多年为官之本能,预测钱大钧是魏鑫的人,他不相信,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桃子,魏鑫会视而不见,再说,两人在对付周世平的事情上意见还是一致的。
魏鑫也在思考,欧阳健的来意很明确,就是想对付周家庄以及周世平,这一点,和自己的想法一致,不过,欧阳健的用意令夏鑫有些不满意,凭着猜测,便断定钱大钧和自己有关系,想着让钱大钧出面,对付周家庄,这不是将自己架到火上烤吗,不过,欧阳健也算是下定了决心,准备将钱大钧提拔为韶康州知府,这是需要极大勇气的,且不说浙西省有多少官吏盯着臬台、知府之职位,据魏鑫掌握,刘礼云亦不是欧阳健麾下的人,钱大钧更不用说,欧阳健放着自己麾下的官吏不提拔,却为他人作嫁衣,居心不小啊。今日欧阳健既然已经将话语说到了这样的程度,自己如果没有表示,对付周家庄的事情便会不了了之。魏鑫明白自己也要有所姿态了。
“欧阳大人一心为公,为朝廷选拔人才,本官很是敬佩,那钱大钧原来是户部郎中,也是本官直接管辖之官员,钱大钧能够在上谷郡作出成绩,本官亦很欣慰,脸上也有光彩啊,本官没有其他意见,欧阳大人考虑很是妥当。”
欧阳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魏大人已经委婉表达了意思,接下来就是如何对付周家庄的事情了,欧阳健明白,魏大人是不会亲自出头的,包括钱大钧,都不能直接出面,毛开胜的教训还摆在面前,魏大人的主要职责是对上,到时候应付皇上的质询,自己的职责是对下,居中安排协调,想办法陷周家庄于万劫不复之地。
“魏大人,下官对周世平出任淮扬州知府一直有所不满,年纪青青便是4品知府,况且,周世平出任知州、知府,都不是从吏部考校结果出发。”
“欧阳大人,本官这里有些东西,你先回去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