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宜来到这个世界还不满三天。
不要说听懂陆薄言的话了,她恐怕连“讲话”是个什么概念都还不清楚。
可她刚才那一声“嗯!”,实在是太巧妙,像极了是在回答陆薄言。
陆薄言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眸底像覆了一层柔光,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低下头,亲了亲小相宜的脸蛋,抱着她回房间换上干净的新衣服。
洗过澡,两个小家伙似乎轻松了不少,在婴儿床里蹬着腿玩,偶尔好奇的看看四周,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晚一点,唐玉兰把苏简安的晚餐送了过来。
一盅炖得清香诱人的鸡汤,还有一些清淡可口的蔬菜,营养搭配得非常合理。
为了不吵到两个小家伙,苏简安没让唐玉兰把晚饭送进房间,而是自己出去餐厅吃。
吃完,天已经完全黑了。
趁着刘婶收拾餐具的空档,唐玉兰“关切”的问苏简安:“昨天晚上带着西遇和相宜,你们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应付?”
苏简安和陆薄言都心知肚明,唐玉兰的问题是个坑——她在等着他们抱怨。
只要他们说一句半夜起来照顾两个小家伙太辛苦,今天晚上唐玉兰肯定说什么都不会走了,一定会打着帮他们照顾小孩的名号留下来。
问题的关键是,唐玉兰在这里睡不好,偏偏她年纪又大了,需要充足的睡眠来保证健康。
于是,陆薄言和苏简安很默契的露出轻松的表情。
苏简安笑着说:“就是起来给他们换个纸尿裤,或者泡杯奶粉什么的,不会应付不过来。妈妈,你放心吧。”
唐玉兰保养得当的脸上顿时布满失望,但还是不愿意放弃,确认道:“真的不需要我留下来帮忙吗?”
苏简安委婉的说:“明天是周一,薄言要去上班。所以,妈妈,明天白天我们会很需要你。”
唐玉兰总算得到那么一点安慰,逗留了一会,和刘婶一起离开。
苏简安的刀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她拿了一套干净的病号服,慢慢的走向浴|室。
陆薄言很快注意到苏简安的动静,叫住她:“你要洗澡?”
“我倒是想洗,可是妈和医生不同意啊。”苏简安漂亮的脸上盛满无奈,“我就换个衣服,随便洗一下手脚什么的。你看好西遇和相宜,免得他们醒过来后哭。”
陆薄言看了眼躺在婴儿床上的两个小家伙,俱是一副熟睡的样子。
他好整以暇的走向苏简安,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西遇和相宜暂时不会醒。”
苏简安总觉得陆薄言的眼神没那么简单,“噢”了声就要躲进浴|室——
可是论速度,她哪里是陆薄言的对手?
陆薄言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跨了一步就挡住苏简安的路,若有所指的问她:“你确定不要我帮你?”
苏简安的脸泛出一抹绯红,佯怒瞪着陆薄言:“流氓!”
陆薄言正想将流氓进行到底,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轻轻震动起来,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苏简安就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越过他闪身躲进浴|室,第一时间反锁了门,彻底杜绝她耍流氓的机会。
陆薄言只好去接电话。
电话是沈越川打来的,和他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说完,苏简安也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了。
时间已经不早,苏简安从衣柜里给陆薄言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说:“去洗澡吧,早点睡,半夜还要起来看西遇和相宜。”
这个晚上,陆薄言和苏简安醒了两次,一次是被相宜吵醒的,一次是苏简安定了震动闹钟起来给两个小家伙喂奶。
如果是以往,一夜被吵醒两次,按照陆薄言的脾气——用他的话来说,他一定会处理这种问题。
可是吵醒他的变成西遇和相宜后,他不但完全不觉得被打扰了,起来的时候还是十分乐意的样子,末了甚至要看着两个小家伙睡着才会回到床上。
第二天起来,苏简安忍不住对着陆薄言感叹:“西遇和相宜才是对你改变最大的人。”
陆薄言挑了一下眉:“为什么这么说?”
“我记得你最讨厌被打扰,可是昨天晚上相宜和西遇接连打扰你两次,你却一点都不生气。”苏简安越说越觉得神奇,神色也越来越新奇。
陆薄言却是愈发疑惑的样子:“我讨厌被打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越川他们告诉我的啊。”苏简安不假思索的说,“之前越川老是说不敢打扰你,怕被你发配到非洲什么的。”
“哦。”陆薄言挑着眉看着苏简安,别有深意的说,“正确点说:我是某些时候讨厌被打扰。”
某些时候?
苏简安脑子稍稍一转,很快就明白陆薄言说的“某些时候”是什么时候,双颊一热,扭过头不看陆薄言。
她总算发现了,陆薄言流氓起来,没有最流氓,只有更流氓!
没过多久,西遇和小相宜也接连醒了,苏简安去给他们泡奶粉,陆薄言把他们抱起来换纸尿裤。
给两个小家伙喂完奶,陆薄言和苏简安的早餐也送过来了,两个人吃完,正好是八点二十分。
苏简安催促陆薄言:“你现在去公司,应该刚好来得及。”
陆薄言坐在床边逗着两个小家伙,看了看时间,不紧不慢的说:“还早,不急。”
苏简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陆薄言真的没有离开的意思,才确定他真的不赶着去公司。
他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