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霖玲的保证下，系统选择离开，唯留下一层层的绷带包扎在霖玲的伤口上。
在通风管道中前行，系统穿过被霖玲破坏的层层隔栏，到达出口之时，忍不住回身望去。
最后它还是叹一口飞出通道。
不知道为什么，冷静下来的系统回想起霖玲那时的表情，感到了丝丝的不安。
而在那原本华丽的房间中，地上一片狼藉。
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被霖玲找出。
拷问，在系统离开之时就已经开始。
“老实讲，我觉得让一个小家伙看到太血腥的画面实在太不好，对吧？杀手先生？”
霖玲斜靠在沙发之上，柔软的身体像蛇一样慵懒，斜放着的双脚紧闭贴在椅脚下。
透明的玻璃杯被她拿在手里转动，几乎吸收一切光线的黑色液体在其中摇动，一丝丝的波澜回荡在其中。
“所以看在我救了你一名的份上，现在是不是该回答你到底为谁做事了？”
男人躺在霖玲面前，断掉的脊椎让这人已再无法动弹。
他的手腕与脚踝处都有深深的伤口，外翻的皮肉暴露在空气之中。
霖玲为何以防其他意外，还是挑断了对方的手脚筋。
男人紧咬着牙关，紧盯着霖玲的双眼中充斥着憎恨。
他没有回答霖玲的问话。
霖玲都感觉有些佩服这男人的毅力。
即使她在挑断对方脚筋故意施加了痛苦，这人还是没有一点屈服。
意志力很强。
但也不可改变屏幕上那一个个的残杀数据。
“哦，我忘了，你的嘴现在暂时说不话。”
杯子被放在桌上，霖玲右手握拳锤在左手手心，看似恍然大悟，实际眼里充斥的笑意早已暴露她的恶趣味。
为了防止这男人嘶喊引来这个区域的护卫，霖玲干脆的将绳子束缚住了对方的嘴巴。
她将曾盛着自己血液的杯子放置在一边，也不去管其中如同活物一样蔓延的黑色液体，放下双腿，笑着撑住自己的脸颊。
黑色的发丝从她耳边滑下，一些青色的鳞片从她耳后暴露。
霖玲的手在空中一握，细长的通讯信息光带便被她抓在手中，本该虚拟的信息流在她手里却若丝绸一样显性。
无数的光点从中溢散，几乎听不清的电流声混杂着无数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男人在此刻瞪大了双眼，穿透房屋从上空垂直而下的光带直直的连接着他曾经的通讯仪，无数的细小分支如同回路向不同的方向散开。
一条一条的翻动着，霖玲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信息。
她的目光移向地上碎裂的文档，扯开束缚着男人嘴巴的绳子。
在男人眼看就要咬下牙关咬舌自尽之时，霖玲直接迅速把一旁的杯子混着黑色的液体塞入男人嘴巴，速度快到男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玻璃碎片与黑液瞬间四溅在空中。
碎裂的玻璃的玻璃渣刺穿了男人的嘴唇，源源不断的血液从男人的嘴中流出，一滴滴的液体顺着他割裂的嘴角滴落在地上。
“来，告诉我，谁让你杀掉这些人的？”霖玲蹲在男人面前，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以致于你连一个小小的七岁小孩都不放过？”
碎裂的文档摆在地上，停留的画面上还有着一对母子欢笑的容颜。
“你们……”男人抬头盯向霖玲，也不顾涌入口腔的黑液，之后一口血痰吐在霖玲脚下，“……活该！”
模糊不清的声音从这人口中吐出，男人的神色之间却依旧没有丝毫后悔。
“还是不说吗？”霖玲站起身，俯视着这个狼狈的人类，“算了，也没关系。”
霖玲将前额的发梢拂向脑后，捡起文档。
她看着上面停留的笑脸，松开的手指任由这个金属重物向下坠去。
然而在男人想象之中的破碎声并没有到来，反而在文档刚刚接触到地面时，坚硬的瓷砖就仿佛水面一样，被砸起了黑色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