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反正只是个戏折子,看天色似要下午,陆卿早些回去,切勿淋着雨。”姜晏不再试探,若是暴露了岂不是得不偿失,顺手关上窗子,径直离去。
再一旁做了半天空气人的声杳见状连忙跟上,路过陆续身旁时微微一顿,目光晦涩不明,轻叹一声。
陆续在长宁殿偏殿静默片刻,而后起身缓缓离去,眼里一片冰冷,霎时间竟有几分赫白的模样。
一向清冷的皎月破天荒主动攀上夜幕,繁星铺满整片夜空,不见一丝乌云。
看来今夜不会起雾了呢。
这几日东风攒了一肚子怨气,看着兄弟们都接到了任务各自出宫,而自己却只能在宫里练练武,着实烦闷极了。
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浑身难受,索性出去吹吹风得了。
东风施展轻功,快速在各个宫殿房顶上飞跃而过,随意打量下方,查探一圈后并有无异样,只能悻悻回长宁殿。
正欲回房,却见一个宫女模样的少女,捧着一只灰色的鸽子,鬼鬼祟祟打量一圈四周后,迅速放飞灰鸽,盯着鸽子远离视线后轻手轻脚回长宁殿。
这是长宁殿的宫女在对外传递消息?
东风来不及多想,即刻跟上灰鸽,待他看清牌匾上的大字后,愣了。
太傅府
“东风?你怎么来了?”身后忽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西风。
“我见长宁殿一个婢女鬼鬼祟祟放飞一只灰鸽,跟着灰鸽一路行到此处,没想到竟然是太傅府。”东风蹙眉,沉声道。
“你说这鸽子是从长宁殿里出来的?”西风再次询问道。
“是的。”
“这下糟了,长宁殿出了细作,你可看清了那婢女的模样?”西风蹙眉,严肃道。
“约莫看清了些,不多说了,我先回长宁殿盯着,恐殿下会出意外!”话落,不等西风回答,迅速施展轻功回长宁殿查看情况。
西风被这急性子施展的轻功带起的灰尘呛了满口,不满瞪着东风的背影小声嘀咕两句,冲树上的秋乏使了个眼色,示意该进入打探消息,秋乏立刻飞身潜入,西风紧接跟上。
屋内,陆续接过小厮递上来的纸条,越往后看眉头越发紧锁,这一次他并未直接撕碎,而是直接丢入烛火中焚烧成灰。
西风愕然,今日怎么突然就换了种方式,不是应该撕碎了丢给小厮,小厮再丢湖里,由他再捞起的吗?
“那公主今日下午说的戏折子果真是在试探我,计划究竟哪里出了纰漏,被她抓住了空隙。”
夜风拂过,扬起映在陆续阴沉脸上的烛火,一时间竟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吩咐下去,让他们再谨慎点,切勿露出马脚。”陆续捏了捏太阳穴,疲惫道。
“是,属下明白。”
西风在上头听的云里雾里,看来得亲自回一趟宫里,同公主殿下禀明这几日在太傅府所有耳闻了。
翌日,试探一波陆续后的公主殿下醒来后一派神清气爽,破天荒的早起,声杳进来时着实吃了一惊。
“殿下看起来心情不错,昨夜可是做了一个美梦?”声杳含笑道。
“差不多吧。”姜晏难得清醒的坐在妆台前,望着铜镜中逐渐长开的脸蛋,暗叹将来完全长开了必是个美人胚子啊。
声杳不再多问,仔细为她上妆。
姜晏不动声色的观察声杳,回忆起昨日说起戏折子时,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定定的站着,没有任何问题。
朱唇轻启,随意问道“昨日放在桌上的那卷记载前朝之事的竹简你放那儿了?”
声杳描眉的手一顿,面色正常,思忖一番后道“奴婢放在小书架第三排往右数第三位。”
“桌上那么多书难为你还记得其中一卷了,辛苦你了。”姜晏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有问题的人是声杳没错了。
声杳放下眉笔,受宠若惊般道“这是奴婢份内之事,并不辛苦。”
姜晏点点头,起身前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