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取出腰间挂了二十年的玉佩,递给守门将士。
守门将士疑惑的接过瞧了瞧,瞧着瞧着眸子逐渐瞪大,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江朝又看了看玉佩。
“公子您稍等。”
守门将士拿着玉佩快步走到另一位守门将士前递给他玉佩,二人窃窃私语了一番后小心翼翼道:“敢问公子您叫什么?”
江朝肃色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挑眉道:“我...”
“我叫江朝。”
两个守门将士对视一眼,面上的各种表情全然消失,严肃恭敬的上前单膝跪下将长枪放在一旁,一字一句道:“属下恭迎将军回府!”
江朝上前虚扶起两个守门将士,望着他们微微泛红的眼眶柔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属下不辛苦!”
“属下这五年来守着将军府只为再见到将军一面!”
江朝欣慰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大男人有泪不轻弹,别让我看到你们流泪。”
两个守门将士登时抹了抹眼泪,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江朝被他俩笑得还不如哭的滑稽模样逗的直笑不停。
末了,抬脚踏入这片五年来不曾踏入一次的土地,回到属于他的家。
将军府的一切陈设皆未改变,只是少了许多人气。
当年江之暮失踪的消息让整个将军府陷入慌乱,加之江朝又向南皇请命前去西凉平定叛乱,这一切都来得太快猝不及防,让将军府的将士女眷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将军府一下子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当年的将士们不愿留下的就携带女眷出府另谋生路,而愿意留下来的却是少之又少。
方才在外值守的便是少数中的其中两个。
江朝怀念的抚摸过将军府的每一个陈设、每一个壁灯、每一寸土壤。
越过前厅来到后宅,望着参差不齐、有些枯萎凋零,有些仍努力着生长的植物,昔日母亲和父亲的音容笑貌,婢女们闲暇时之间的互相嬉戏仿佛还在昨日一般。
江朝寻着记忆的小路来到了当年同赫白一块温书吟诗的书房,却见书房灯火通明,烛火映照出一个纤弱优雅的背影。
江朝疑惑的推门进入,立马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周婶婶不必等我,我再呆一刻钟便走。”
那道纤弱背影的主人声音如她的影子一般细弱温婉。
江朝眸子微微瞪大了一分,这声音...
“绯...烟?”
柳绯烟听着身后传来她朝思暮想了五年的声音,拿着书卷的手一抖不敢置信般回过身。
“江...江哥哥?”
“江哥哥是你吗?”
“你...你真的回来了吗!”
柳绯烟手中的书卷啪嗒掉落在地,顾不得去捡起它,提着裙摆便扑到江朝的怀中,哭的泪如梨花带雨。
江朝没有回抱她,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是我,绯烟,我回来了。”
柳绯烟哭了一会松开江朝,嘶哑着声音道:“为何今日才回来?”
江朝望着柳绯烟哭红了的双眼,微微笑道:“平定完西凉的叛乱自然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