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脑补出了很多种版本。
夫人、小姐们的脸上,尽是促狭的笑容。
被这件事勾起了兴趣,眼底皆是蠢蠢欲动。
彼此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最后一名妇人终于开口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公主年纪小,身边又没人教,万一做错了事……”
“这……”马翠为难了一下。
“是啊,毕竟院子里多了个男的,万一……”
“万一什么呢?”随着一声娇喝,一道艳红的身影轻盈地进来了。
“长公主。”
众人纷纷下跪。
沈嫣菡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没有让她们起身。
有人身体开始摇晃。
沈嫣菡眼睛微眯,“真不好意思,本公主来早了一步,你们看不到想看的了。”
“公主息怒!臣妇担心公主,所以才……”
“才什么?”沈嫣菡打断了对方的话,来回踱了几步,“是准备闯‘无忧院’吗?”
“公主,”上官淑仗着自己的身份,试着解释道,“不是公主想的那个意思,我们是为了维护公主。”
“维护?”沈嫣菡挑眉。
只有她吃亏了才需要维护。
她能吃什么亏?
自然是所谓的龌龊事。
沈嫣菡依旧没让众人起身,而是慢悠悠地走到一边坐下,“正好,本公主有事找诸位。”
空气瞬间的停滞,最后还是上官淑试探着问道:“不知公主有何事?”
司琴递上一份名单。
上官淑接过去,看到上面的人名,一头雾水地抬头。
“名单上的人,是昨儿在本公主酒楼闹事的人,本公主不管他们打架的原因是什么,在主动挑衅还是被动还手,在本公主的地盘闹事,是对本公主的不敬。”
“臣妇等人应该赔偿多少银子?”有人立即上道地问道。
只是语气并没有应有的尊敬。
沈嫣菡也不在意,“数额都在下面,你们自己商量怎么赔。”
“这么多?”说话的,自然是新贵圈里的妇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超过十两的银子,现在要拿出几百两,真是要命了。
沈嫣菡微微一笑,“公然在本公主的酒楼闹事,砸坏的东西,自然该原价赔偿。本公主已经报官了,因为大家都是自己人,本公主也不希望传出不好的流言,所以,具体的责罚,到时候官府的人会到各府执行,本公主的人会监督。”
“公主,您什么意思?”上官淑的语气带上了质问。
“这位夫人,是本公主说得不够明白吗?”沈嫣菡脸上的笑意不减,“银子肯定是要赔的,可不仅仅只是银子而已。本公主的威信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挑衅,是件很烦恼的事情。你们是认为本公主的身份是假的,还是认为本公主是吃亏的主儿?不管怎样,本公主没想过息事宁人!”
她已经很给这些人面子了,只让官府的人到各府去行刑,没让他们到官府丢人现眼已经很不错了。
沈嫣菡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人报复。
能报复是他们的本事,她愿赌服输。
从前就是嚣张的性子,做鬼也没怕过谁,现在更是身份尊贵,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
本就是祸国妖妃,现在又是亡国妖姬的女儿,不做点名副其实的事,太对不起头顶上的大帽子!
原本热闹的饭厅,顿时气氛低迷。
“公主,可以开饭了。”马翠适时解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硬生生地转开了话题。
沈嫣菡抬起眼帘,居高临下地瞟了她一眼。
就是这种目光!
不屑、嘲讽、甚至无视。
齐思宁站在马翠身侧,将沈嫣菡轻佻的目光看得真切。
沈嫣菡几句话就带偏了话题,将众人的心思拉到了银子上,完全忘记了她和外男孤男寡女在一起的事!
齐思宁不甘心地捏着手帕。
饭桌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完全没有参加宴会的喜悦。
一顿饭,大家吃得没滋没味。
饭后,喝了消食茶,一行人到了戏院
初春的午后,阳光明媚,坐在院子中看戏听曲儿,是件十分惬意的事儿。
戏班是京城有名的瑜家班,班主瑜老板是名女性。
这是众多戏曲班中,唯一的一名女性老板。
年轻的时候在梨园也很出名,唱得是花旦!
因为本身是女性的缘故,深得各位夫人的厚爱,是各府聚会挑选班子的首选。
沈嫣菡对戏曲没什么兴趣。
前世,若不是为了提升自我价值,她才不会学这么枯燥的东西。
作为一名只知道享受的祸国妖妃,凡是能烧银子的玩意儿,她都是要学的,而且,为了魅惑贵人,这些无用的玩意不仅要会,还要精。
就说听曲儿,寻常人只要会欣赏,能记住有名的曲目就行。
圈子里的人就不一样了,会附庸风雅地点评几句。
而且点评的话还不能随大众。
可沈嫣菡不一样。
她是学了戏曲的。
用养父的话说,既然是取悦男人的本事和手段之一,那就必须得拿得出手。
养父精心栽培了她七年,十五岁那年进宫,花了三年的时间掏空贵人的身体,架空贵人的权利,让养父成为独掌朝纲的人,排除异己,扶持心腹,最后顺利拿到兵权,为改朝篡位做准备。
与王韩元强势的手段不同。
养父更喜欢慢慢侵占,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蚕食,一点点取代。
不费一兵一卒,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