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就是先前岌岌自危的圈子里的人,危机感过去后,大家也开始频繁走动。
王韩元终于松口,放出口风,要立太子。
于是,朝堂上的众人又不安分了。
沈嫣菡早已关门谢客,像是为了避嫌。
看着桌上的“玉肌膏”,沈嫣菡笑了笑,递给了墨画,“想办法把阮珊冰的药换掉。
“是,公主。”
这盒加了料的“玉肌膏”,是专门给阮珊冰准备的。
算算时间,她的脸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让她从希望的顶端坠入绝望的深渊了。
烦躁地看着桌上的地图,沈嫣菡哀怨地说道:“嬷嬷,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钟嬷嬷第一次在沈嫣菡面前如此强势,“蜀州是娘娘的故乡,这次我们借着给娘娘还愿的理由回去。”
“万一什么都没有呢?”沈嫣菡享受惯了,哪怕小时候颠沛流离,后来被养父收养,然后进宫,到最后被害死,她都是养尊处优的存在。
吃苦?
不不不!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钟嬷嬷用手指戳着沈嫣菡的脑门,看似责备的动作,她做得异常小心,手指也没用劲,就轻轻地点在沈嫣菡的额头,“趁着您还没嫁人,多出去走走总没有坏处。我们这次出去,身后肯定有不少人跟着,他们会保护我们的安全,倒省了我们不少事。娘娘虽说与齐家早就断了关系,可蜀州是娘娘的故乡,回去帮娘娘看看,也了却娘娘的一个心愿。虽然那是娘娘的伤心地,可娘娘在那里也留下了许多快乐。咱们去看看娘娘生活过的地方,就当是游山玩水了。”
伸手,将沈嫣菡的碎发绕到耳根后,钟嬷嬷柔声说道:“那是娘娘最熟悉的地方,老奴想了想,那些人最有可能潜伏在那里。蜀州地势险恶,地形特殊,蜀道更是被称作天险,易守难攻,进出都困难,更不适合大部队行进。那些人藏在蜀州是最安全的。。”
“那些人不见得会承认我的身份。”沈嫣菡故意怏怏地说道。
“不管他们承不承认,您都是娘娘的孩子,是他们的主子。那些人的去留,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再说了,他们现在应该比我们更着急。”
沈嫣菡皱眉,看了过去。
随即了然了。
控制这些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毒。
齐婉死在城门,这些人体内的毒药,最长的有效期是一年,算算日子,剩下半年多一点的时间,他们当然着急了。
不管怎样,过去看看准没错。
她也很想知道,齐婉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王韩元得到沈嫣菡要去蜀州的请求,大吃一惊。
“囡囡可是想起什么了?”红果果的试探,王韩元已经懒得去掩饰了。
沈嫣菡摇头,“父皇,儿臣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觉得吧,那里是母妃的故乡,儿臣想去看看。去看看母妃生活的地方,去看看那里有什么不同。”
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这样的表达能力已经到极限了。
可王韩元是谁?
他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你能这么想,父皇很欣慰。你回去看看也好。那里是父皇与你母妃一起长大的地方,有很多回忆。”王韩元感慨的脸上,也是满满的回忆。
或许,曾经他也是爱过齐婉的。
只是,当利益超过爱情的时候,他选择了利益。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就算齐婉进宫是身不由己,可她终究还是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当她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的时候,凭什么要他为了可笑的山盟海誓继续坚守?
他这么做,本就是为了齐婉!
只可惜,齐婉福薄,没有享受到而已。
沈嫣菡要回蜀州的消息传得很快,几乎就在她出宫的同时,消息就在圈子里散布开了。
对她的行为,有看戏的,也有心思重的。
不管怎样,沈嫣菡还是在三日后启程了。
十辆马车,除了身边的钟嬷嬷和几个丫鬟,沈嫣菡没带多余的女眷。
护卫是王韩元专门给她挑选的,都是御林军中的高手。
马车里都是随行的东西,除了换洗衣物,沈嫣菡还带了很多京城的特产,不是很名贵,胜在心意。
得知沈嫣菡要回蜀州,齐府的人假惺惺地上门询问,需不需要长辈同行。
当沈嫣菡点头的时候,马翠十分尴尬地坐在座位上。
本就是客套一说,以他们两家的关系,沈嫣菡怎么可能让他们陪同?
再说了,现在是立太子的关键时期,他们怎么能离开?
所以,马翠的这番行为,自然免不了得到沈嫣菡的奚落。
沈嫣菡离京,最不满意的人是王均慕。
之前,他为了得到沈嫣菡的支持,在她面前百般讨好,低头做小。
甚至在得知沈嫣菡与齐府对不付的时候,他刻意疏远了齐思宁,却依旧没能得到沈嫣菡的多看一眼。
当初,除了想得到沈嫣菡在父皇面前的帮衬,他也是为了兵符!
笑话,哪个男人不喜欢权势?
只要沈嫣菡把兵符给他,他就多了助力,到时候他再交到皇上手中,皇上也会多看他一眼。
是的,王均慕从未想过私自留下兵符。
他还不会自大地认为自己的小动作能瞒得住皇上!
可现在看看,他的境况比王轩霖好不了多少!
因为他之前“亲近”齐思宁,齐思宁又是太子妃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