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风顺着那个方向,默默地去了。
而李双柔和蛊童鼎的契约仪式,持续了半刻钟时间,最后李双柔即便有云常儿的法阵辅助,也还是因为体虚、精力不支,在仪式结束的那一刹那,昏倒在地。
云常儿给她喂了一粒巩固丹药,将她抱到室内一块没有了草席的旧木板床上,让她慢慢恢复。
又在她身周设了隔离法阵,屏蔽了一切外界信息,这才踱到另一侧的矮木椅坐下,对蛊童鼎招招手。
蛊童鼎吸收了李双柔的精气,反倒精神得不得了,嗷呜一声蹿到云常儿脚下,一个劲儿地在她腿上蹭。
它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云常儿身上的气息以及如兰一般清香的味道,今日一见,丝毫没有十余年不见的隔阂感,亲昵地在她身旁窜来窜去,兴奋不已。
可它忘记它已经是只“大熊”了,光是这么简单蹭蹭,也能将云常儿从椅子上挤走了去。
她没好气地拍拍它的头“别动。”
等它乖乖停下一切动作时,她在它额间注入一点灵元,将它目前的修为能力,探得个一清二楚。
最后收手,点评了句“不错。”
蛊童鼎嗷呜一声。
幽幽则油然生出一股老父亲般的欣慰,微笑着看蛊童鼎。
云常儿见蛊童鼎一直嗷呜嗷呜的,便问“你会说话么?”
很快,一个清脆之中带着点稚嫩柔软的声音传来“我会,主砸,我会说话。”
云常儿“……”
看向幽幽什么样的鹿教什么样的熊。
不过她听蛊童鼎说话的时候,除去某些从某只鹿身上学来的口音,其余咬字都挺准确。
心想平素应当学得不错,那么日常沟通不成问题,也就没有再多问。
当即给它安排了后续的修炼进程,也商量好让它协助魔将的事宜。
蛊童鼎十分乐意襄助,说是为了报恩。
由此双方谈妥,就等回去实施计划。
待蛊童鼎这边的正事商量完毕,幽幽见李双柔未醒,便兴冲冲对云常儿道“主砸主砸,我最近练成了新功法!”
云常儿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期待,她自己现下又无事要忙,便干脆释出灵力,将紧闭的屋门拉开示意“去,练来看看。”
她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把幽幽高兴坏了。
一溜烟跑出去,化出软剑,借着初升的月华,姿态翩翩地舞了起来。
云常儿就倚在门边,和蛊童鼎一起,静静地看着。
这样闲适悠闲的生活,她也许久不曾有过,既然难得一次,也就放松了去感受。
…………
与云常儿这边的清闲相反,仙界凌云门中,处决了近百名门人大将的祝凌云,气得快疯了。
她站在一地鲜血与尸骸的中央,身子一直在发颤,怒意似能燎原。
她下令斩杀了所有识海被毁的门人,又将在云长霁重出期间到过凡界的所有门人召集起来,一一排查,秉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漏杀的心,命令一切有可疑迹象的门人,自行了断,抵抗者,她亲自提刀斩杀。
最后凌云门的刑罚场上,鲜血如河,尸骸遍地。
整个凌云门弥漫着瘆人的萧杀氛围,门人人心惶惶,同时对祝凌云的杀戮手段,感觉到无比的心寒。
将最后一个跪着求饶的门人诛杀后,祝凌云沉着一张脸,对跪在刑罚场内外的全部门人下令“今日之事,敢泄露者,下场与他们一样!”
“还有,你们记住了,今日这局面,罪魁祸首者是云长霁!你们某些曾经跟随过她的人,好好看看,你们那位仁慈的门主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还顾不顾你们的安危?!”
众门人闻言,只得俯首听令,而被她单独强调的部分门人,则看着那一地鲜血,又惶恐又绝望,又如有所思。
祝凌云扫了众人一眼,冷哼一声,将手上的斩刀扔给旁人,往殿内走去。
殿内正好也步入一人,看到祝凌云满身是血,脚步一顿。
“你这是何故?”玉羲和沉着眉头问。
祝凌云看到是他,随手捏了个净尘印,很快她淡粉仙衣上的尘埃与鲜血全都消失不见,恢复成仙姿缥缈的模样。
“还不是她干的好事。”祝凌云咬牙切齿道。
玉羲和不用想也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睨了祝凌云一眼,语气沉沉“被她渗透了如此久,还要等她自己暴露你才发觉你的部下有异,你也实在太大意。”
祝凌云嗤笑“哦?这就开始为她说话了?看来曦和门主此番下凡,‘收获’不浅啊。”
玉羲和冷声“轮不到你置喙本尊。”
又道“正是你凌云门两位军师的严重失利,导致凡界对我等有了戒备之心,长霁对我也有了隔阂与警惕,我此番到凡界求和的计划,并未成功。”
“这求和本是你提出的主意,结果因你疏忽,反而导致我方劣势加剧。你今日又让我前来,希望是有绝对周密且有把握的计划,否则,你我之间的合作,可以到此终止了。”
祝凌云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对他道“你大可放心,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开。”
她道“她擅闯我的凌云门,还枉顾众人生命,控制本门仙师、大将,扰乱本门秩序。”
“此事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她均是不占理的一方。”
“你说她此前利用仙师的留影石,让凡界众人怀疑凌云门心怀不轨、利用修士谋私?”
“呵,那么我反说是她控制仙师自导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