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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骞躺在医师堂,身上重伤数处,皆是被孤山掌门的灵力所伤。
一旁有医师为他持续观察,防止伤势恶化,见念明心来到,迅速站起行了一礼,并详细交待张子骞的伤势情况。
念明心听说张子骞伤及经脉,还有一处伤口直逼心脏,险些丧命,登时感到一阵揪心。
张子骞在她闭关之时为宗门做了不少贡献,这些她都知道。
在她出关后的那两年,他对宗门与门人的付出她也处处看在眼里,知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剑术了得且见解非凡,也知他确实一心一意为宗门着想,故而对他是愈发看重。
这时见他还在沉睡中未醒,她也不想打扰,往病床旁的椅子上一坐,又开始思考那些个未有答案的问题。
她在方才的会议上,还有一个问题不曾提出。
便是那魔者的年纪问题。
她清楚记得初次见那魔者,从那身量来看,绝对不超过十岁,应当在八到十岁之间。
她当时还诧异这魔者年纪与功力相距甚大,这次再出现,魔者未有现出真身,她不知她在这十余年间可有什么变化,若有,难不成她之所以隐藏真身,是因为这样的变化,有可能会透露出什么信息?
思及至此,念明心感觉先前楼虞长老的推测,也许十分接近真相。
这魔者很可能真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只不过……
念明心想了想岁的魔者,能有什么特殊身份?
或者说,能以什么身份隐藏在人间?
是个小女娃么?
那么如今可是长成小姑娘了?
可是一个小姑娘,为什么需要隐藏身份?
莫非……
念明心忽然内心咯噔一下,有一个念头从脑海深处冒出来,眼看着就要突破意识的鸿蒙浮出水面。
但恰巧这时,沉睡中的张子骞动了动,手臂在床榻上摩擦的细微声响瞬间吸引了念明心的注意力,她转过头去,看见张子骞蹙了蹙眉头,睁开眼来。
她立马抛下脑中念头,在张子骞看见她想要起身的时候,伸手把他摁回床上。
“你且受伤,礼数便免了。”
张子骞咳了数声,旋即又连连倒抽冷气,显然是想说话,却迟迟说不出来。
念明心知道他是牵动到身上的伤口了,心生不忍,便释出灵力助他顺了顺气,让他可以好受一些。
“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如今魔阵已破,暂无大事,你可以安心养伤。”
张子骞却没有要安心的样子,侧头看了她一眼,苍白的嘴唇动了半天,终于挤出几个字“孤山掌门……”
念明心一愣,旋即重叹道“孤山掌门先被仙鹤袭击,又被那白衣人偷袭,实在是……”
“无力回天啊。”
张子骞顿时双眸大睁,情绪的波动再度乱了他的气息。他又重咳了一阵,好半天后才嘶哑着声音道“我不该心急,不该贸然出手助他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念明心见他悲恸,拍了拍他肩膀“此事事关苍生,你也是为大局着想,怎能怪你?”
“若非你当时出手,以孤山的情况,恐怕难以支撑到魔阵破除,届时必定引起人魔两界的通道失衡崩塌,这遭殃的,可就是青州乃至苍大陆的平民百姓啊。”
张子骞还是未有释怀,捂着胸口猛咳不止、连连叹息。
念明心见状,招来医师给他服了数颗安神丹,顺道检查一番伤情,花了好一阵子才让他平静一些。
她见他状态不是很好,心想现下不是谈话的时机,便想着先让他静静养伤一阵。
于是她道“我也只是来看看你之伤势,顺道告知你,破阵之事十分顺利,你无需多虑。”
“听医师所言,这阵子你亟需静养,那么你便听从医师之言,好生歇息即可,其余之事待你好些再谈罢。”
她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张子骞明显听出她的意思,喊住她“明心掌门,你是有事想找在下商谈吧?”
念明心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无事,你歇息吧。”
“突袭的仙鹤与白衣人,掌门人追踪到了么?”
“……正在追踪。”
“可有任何线索?”
“嗯……啧,张剑师,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让自己闲着了?”
张子骞手撑着床榻半坐起来,笑容有些无力道“即便掌门人安慰在下,在下也无法释怀自己那一掌。
我明白人死不能复生,事后悔恨也无作用,既然如此,便就让在下尽一份力,尽快为孤山掌门寻到伤害他的仙鹤与白衣人,为他讨回公道,让他泉下安息,在下也才好安心啊。”
念明心从他的一字一句中,确实感受到他的在意与悔恨,心知他正无比自责。
这样的心情,她并非不懂,思虑一番过后,她终是坐了回去“好吧,既然你如此要求,我也不阻止你了。如今我方手上掌握的信息暂且有这些……”
她将仙鹤的下落、子镜的死讯以及调查到的五公子的种种消息都告知于张子骞,张子骞全程静静听着。
言毕她又问以张子骞当时的角度,可有发现仙鹤或五公子有任何可供突破的线索,毕竟当时张子骞便是守在孤山派的地盘,是最靠近仙鹤与五公子的位置,若两者有任何异常之处,他理应有更多的机会发现。
这时张子骞脸色一沉,抬眸看了同室的医师一眼。
念明心察觉他脸色不对,猜他应有敏感的话要说,于是她回头冲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