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内,萧王后正拿着剪刀在认真的修剪花枝。燕凌月和周子钰的到来,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端着茶水从房间里出来的周嬷嬷,看到周子钰,眼睛都放光了,火急火燎地要去喊萧王后,不过却被周子钰给拦着了。几个人静悄悄地走到了院子里的凉亭内坐下。
燕凌月望了眼萧王后手中的剪刀,“怎么又让萧王后拿剪刀了?不会出事吗?”
周嬷嬷反而笑了,一边帮燕凌月和周子钰倒水,一边道,“从灵山寺回来以后,萧王后的精神就好多了,情绪也稳定下来了,就是时不时地喜欢絮叨着问九皇子什么时候回来。”
“一直以为王后娘娘是想不开,在钻牛角尖,没想到还真把九皇子给絮叨回来了,”周嬷嬷对周子钰道,“最近萧王后吃完饭总喜欢拉着老奴聊会儿当年的事,连太医都说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现在九皇子也回来了,相信萧王后慢慢地会恢复健康的。”
燕凌月点了点头,安慰周嬷嬷道,“肯定会的。”
倒是周子钰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萧王后。
要知道以往周子钰一看到萧王后肯定会跑上去,母后母后的叫个不停。这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怎么性子都变了。周嬷嬷感觉到奇怪,“九皇子?”
周子钰猛地回过神来,晃了晃燕凌月的手,一脸委屈道,“母、母后生病了,不理我了。以前母后一看到子钰,都会喊子钰,给子钰拿红豆糕。”
周嬷嬷瞬间恍然,同时也忍不住心酸了,母子俩接连出事,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燕凌月握住了周子钰的手,“九皇子回来了,母后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周子钰噘着嘴,对萧王后喊道,“母后母后,子钰回来了。”
萧王后一愣,缓缓转过身来,当看到周子钰时,瞬间笑了,将剪刀往地上一放,就向凉亭走来。
周子钰站起身子,张开双臂,给了萧王后一个大大的拥抱,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萧王后就一把推开了他,“你怎么回来了?赶紧藏起来,万一再有人要害你怎么办?”萧王后推着周子钰,就让他离开。
周子钰无奈了,“母后!没有人能害我。我回宫了,父王会保护我的,再说了,子钰自己也会功夫。”
但萧王后还是执意让他藏起来。
没有办法,最终燕凌月只能和周子钰一起离开未央宫,回了明含轩。可还没踏进明含轩的大门呢,就看到李嬷嬷正站在门口张望。
“怎么了?”燕凌月松开了挽着周子钰胳膊的手,大步走向了李嬷嬷。
李嬷嬷一见自家小姐赶紧迎了上去,“九皇子你们总算回来了。皇贵妃她过来了,现在正在院子里坐着呢。”
皇贵妃?周子昌的母妃。燕凌月进宫的时间不算短了,除了在宫宴上见过皇贵妃几面之外,和她几乎都没接触过。
“她怎么来了?”燕凌月眉心微蹙。
周子钰拉过燕凌月的手,向院子里走去。
皇贵妃一听到动静,急忙站了起来。
周子钰和燕凌月走到距离皇贵妃三尺远时,停下了脚步,不过并未说话。最后还是皇贵妃先开了口,“还望子钰能高抬贵手,去王上面前替子昌求个情吧。围场发生的意外,真的和子昌没关系,我们从没有想过在围场害你。”
皇贵妃又看向了燕凌月,“还有灵山寺那两个假和尚,也不是子昌安排的,我们根本就不知情。”
“子钰,你要相信母妃,你二哥真的是被冤枉的,”皇贵妃扑到周子钰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你也不想想,我们要想害你的话,这么多年早就出手了,为什么还非要等到去狩猎的时候呢?”
“母妃说句不好听话,以你的情况,对王位根本构不成威胁,你二哥已经是太子了,我们没必要再冒险去害你。顶多就是在城里散播点关于你的流言,让王后心里不舒服……”
看到昔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此时哭的像个泪人,燕凌月竟莫名的相信了她的这番话。周子钰若死了,周王势必会彻查,周子昌已经是太子了,他确实没必要再以身犯险。
“二哥是不是冤枉的,不是我说了算,”周子钰将胳膊从皇贵妃的手中抽了出来,“刑部是看证据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二哥,除非母妃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张玉,送皇贵妃回去吧,”话落,周子钰拉着燕凌月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隐约还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皇贵妃的哭声。周子钰仿若未闻,走到圆桌前,倒了杯水递给了燕凌月。
燕凌月接过水杯抿了口水,“你说在围场想要害你命的会不会另有他人?”
说实话,早在磨脚村被屠之后,周子钰都有此怀疑了。不过即便在猎场,在灵山寺出手的不是周子昌,那之前三番两次想要谋害燕凌月的刺客,与周子昌也脱不了关系。还有当年左尚书之女以及李提督之女的死,怕也是周子昌出的手,所以在周子钰看来,周子昌被关并不冤枉。
见周子钰沉默不语,燕凌月伸手点了点他的肩膀,“哎!”
周子钰低头,迅速地亲了一下燕凌月的手指,摸着肚子道,“饿,子钰饿了。”
本来早上起得就有点晚,先是周子勤和周湘君来这里聊了半响,后又去未央宫坐了那么久,这一转眼,都晌午了。
“李嬷嬷,准备午膳吧,”燕凌月对着门外喊道。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