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可不知道便宜老爹心中的想法。
所以,在看到王公公送来的金饼时,表现的十分惊喜。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出了皇宫。
带着卫兵杀向了南市。
眼下手里有钱了,刘荣自然准备大干一场。
他得先招点人将南市的管理班子给组建起来。
至于现在的那群小吏,能用则用,不能用就全部踢回内史衙门。
他就不信,晁错还会为这点事来找他的麻烦不成。
在路上,刘荣看到了在此等候已久的人。
“草民站久腿乏,不知殿下的马车可愿捎带草民片刻?”
袁盎就算性格再怎么圆滑,交游再怎么广阔,骨子里却还是有着文人的通病。
哪怕是主动上门投靠,话也不会说的那么直接。
刘荣自然不会介意满足一下对方的虚荣心,起身郑重的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待请袁盎入内盘坐,刘荣向前拜道:“荣愿请丝公助我完成大业。”
当此之时,臣拜君,君亦拜臣。
彼此地位,还算是对等的。
所以,他这番的表现虽然隆重,却并没有出界限。
“草民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袁盎同样深深的拜伏道。
如此,主从契约既定。
以当世的风气,袁盎再无背叛的可能。
否则的话,整个天下都再无袁盎的容身之处。
“有先生相助,真乃孤之幸事。”刘荣面上露出了感慨之色,拿出一份令符,交给袁盎道:“孤现在虽然人微言轻,不能给先生以高位,只能委屈先生暂时就任这小小的百石市令!”
晁错给了刘荣南市便宜行事的权利,刘荣自然可以随意决定市令的人选。
此举对于袁盎来说,自然是有大材小用之嫌。
毕竟袁盎可是曾经担任过秩俸千石的高官。
“承蒙殿下厚爱,丝必不负厚望!”
袁盎的眼光十分长远,这市令一职虽然卑微,却是刘荣此时唯一掌握的职衔。
一旦将来刘荣身登高位,作为第一个投靠刘荣的臣子。
就算他怎么昏聩无能,一个秩俸两千石的位置肯定是跑不掉的。
但是,他袁盎又岂是无能之辈?
袁盎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晁错踩到脚下。
可这厮依仗着景帝的信任,就算袁盎再怎么努力,也看不到一丝扳倒对方的机会。
所以,他才会赶在其他人都还在观望的时候,毅然提前下注。
尤其是听了他的好朋友窦婴讲述了昨晚太后家宴上的事情,更是坚定了他的决心。
如此英明而睿智的君主,可不正是他期盼已久的机会。
“晁错,等着我,咱们之间的输赢还未可定论呢!”
有了袁盎的加入,刘荣索性将招人等琐碎的事务全部丢给了对方。
他只负责对南市的规划以及作坊改造事宜。
这些可以先缓缓,最重要的是先招人,有人才能做事。
想到这里,刘荣打开了马车上的一个木箱,这里装了两百个金饼,几乎占据了他一半的家当。
“丝公,这里有两百金,其中一半卿可拿去安顿家小,另一半可用来招募人手。”
刘荣可不是那些长居于深宫,不谙世事的皇子。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虽然刘荣的心里在滴血,但这笔钱必须花。
没有钱,袁盎去了槐市,肯定是打不开局面的。
袁盎虽然厉害,但到底也不是三头六臂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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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钱来赏赐属下,并招募能干之人,根本不可能让市集的那些胥吏乖乖听话。
袁盎没有推辞,目光从箱子上扫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他可是曾担任过吴国丞相的两千石高官,岂能受这点金钱所惑。
“臣家中薄有家资,不用殿下厚赐,臣当竭力以赴,将此金用于招募人手。”
这就是袁盎的聪明之处,区区百金还不放在他的眼里。
而且他深知,目前来说,钱财是次要的,抱紧刘荣的大腿才是重点。
“殿下有事可自行决定,容臣先走一步,当尽快带人来接手南市的大小事务。”
他非常清醒,当此之时,出色的完成刘荣布置的任务,这才是他的立身之本。
刘荣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让两个卫兵将这厢金饼送到袁盎指定的地方去。
目送袁盎离去,刘荣一时不知该去何处。
南市的事情既然有袁盎出面处理,那就用不着他再费心。
“将来我要给你建一座用黄金铸就的大屋子,屋子里用白玉铺地,夜明珠当灯,用珍珠做帘,以金丝为被……细君,你可愿嫁给我?”
“我……愿意!”
刘荣探头往车外看去,恰好看到两个才七八岁的小孩在那里玩过家家的游戏。
只是这台词却令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好了好了,接下来到我了,细君,还是你来当新娘。”
“……”
听着街头巷尾不时传出的金屋之声,刘荣知道,这必然是馆陶长公主的手笔。
多半是担心他昨晚的出色表现让景帝刘启提前确立他为太子,所以才把金屋藏娇的事情抛了出来。
彻底落实了他馆陶公主府女婿的身份。
刘荣对此早有认识,并不惊讶。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走,回宫。”
他有种预感,他要是再不回去,他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