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劳务赎身,在武馆里打杂刷盘子,白娘炮倒是勤勤恳恳,即便面对他人异样的眼光也不介意,偶尔还会压钱赌几把擂台赛的输赢娱乐一下,反正不差钱。
其实他有机会逃走,却没有那么做,说明这个人还是有原则有底线的,或者说他很好奇韩岩这伙人到底什么来头,不摸清楚不甘心。
期间白家也派人来武馆找过他,见自家三公子给别人倒茶刷盘子,做下等奴婢的低贱工作,险些气昏过去,当场便要带家奴砸了武馆,最后还是白子青把人劝走的,大约武馆的生活可以带给他一点新鲜感,比出去吃喝嫖赌有意思。
而韩岩也有自己的打算,借这段时间观察白子青,要为已经展开的地下黑拳事业找负责人,自己过段时间便要回长安,刘彻耳目众多,自己弄黑暗势力绝对会惹他不喜,得找个负责人把这事扛起来,因为自己能用的人不多,可堪大用的人完全没有。
韩二蛋莽夫一个,豕还有待培养,弟弟韩说年龄还小,爷爷弓高侯对大汉朝忠心耿耿,搞邪门歪道发展势力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至于阿大哥仨,好像还没那么熟,更缺少扛大梁的才能,唯有白子青还算瞧得过眼。
别看这家伙为人倨傲,油头粉面娘娘腔,可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白家称霸洛阳多年,在大汉朝都是名门望族,出生和地位决定眼界,再加上一份悟性和佯装的玩世不恭,至少在韩岩看来,白子青绝对算是人才,不过如何将他收服,让这丫忠心耿耿便是个大问题了。
黎明初晓,微露柔光,十月的清晨秋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味道,推开窗,天际浑云渐渐散去,缤纷朝霞缓缓渲染,如此清晰的足迹,将人的思绪逐渐拉长……
“噔噔噔。”
急促地敲门声令韩岩回头看向门口,淡淡说了一声:“进来。”
“师尊。”阿大一脸疲倦,眼里泛着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可他的精神却很亢奋。
韩岩没理他,只是看向门后那个——身穿带补丁的破旧汗衫,皮肤古铜,胳膊上有流线型肌肉和青筋,眉若剑锋,相貌无端生出几分凛然肃杀,像是静观猎物的猛兽,如狼如虎。微微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便又看向阿大。
“师尊,这位是洛阳城有名的高手虎铮,打遍游侠无敌手,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游说,终于愿意来武馆打拳。”
“做得好。”韩岩明明没有阿大的个子高,却像大人对小孩子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与虎铮面对面笑了笑,伸出右手,说:“欢迎你加入武馆。”
虎铮疑惑地看了看韩岩,弄不懂他伸手干什么。
便在这个时候,白子青出现在门前,懒散地倚着门解释说:“山石讲师奉行人人平等的观念,不看重身份尊卑,不注重地位贵贱,不让人行跪礼,哪怕是面对最下等的隶臣妾,我们也不能带鄙视目光看他。握手是一种礼仪,表明我们身份平等,并且我对你很友好、很尊重的意思……所以你该伸出右手,和他握一握。”
虎铮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伸手,而是在理解白子青的话,当下便觉得很震撼,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观念——人人平等。
迟疑了一下,便依言伸出右手,迟滞的慢慢向前,直到韩岩的手和他合在一起,握紧上下晃了晃,虎铮才回神。
“请坐。”韩岩偏转身子让了一步,伸手向屋内示意大家可以进来,一如他在太子宫的房间,现代化的办公桌,太师椅,四方床,立柜,床头柜,没有任何一件是低矮物件。
虎铮第一时间便被这些家具吸引,仿佛置身于大汉朝之外的世界。
白子青熟络地进门,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客人椅上,自顾自地斟茶倒水,对房间的一切都不觉得奇怪。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韩岩的很多想法和举动都无意间影响到他,比如刚才对虎铮讲的那些话,便是韩岩第一次和他握手时说的,对他的思维和人生理念有很大冲击。
还有韩岩面对所有人时表现出来的平淡,这在白子青看来便是“尊重”,因为大汉朝尊卑贵贱的观念深入人心,在这里与人相处时——不鄙视,不责骂,不命令,不屈膝,不卑不亢,便算对人很尊重了。
人格魅力在白子青看来是很扯淡的东西,但是一个“奇怪的人”,却很容易引人注目,令你不由自主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靠近他,观察他,摸清他。
在阿大的指引下,虎铮木然的坐在客人椅上,只觉视线陡然拔高了一层,令他手脚僵硬,扭捏不定,屁股半悬着不敢坐,仿佛上头有针。
“师尊,虎铮加入武馆有要求,他阿母病重,常年服药,需要两万钱求医……”
阿大端起杯茶一饮而尽,示意白子青赶紧再来一杯,为了劝虎铮来武馆打拳,他已经连续烦扰人家十多天了,昨夜更是彻夜未眠,讲得口干舌燥,这才说动人家。之所以这么死皮赖脸,全因韩岩答应他只要把虎铮挖来,便教他进入“筑基”阶段的法门,那是仙术啊。
“敢问贵母是什么病症?”韩岩拉开抽屉,往外拿金子前随口问了一句。
“肺痨。”虎铮平静说。
“哦。”韩山石有些失望,心怀幻想,如果不是要命的病,他凭借现代人的医学常识完全可以试着医一医,治了他老娘的绝症,以古人淳朴的观念绝对会用一辈子报答你,可惜肺结核没得治。
从抽屉里掏出两锭金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