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韩岩主动伸手让人家打,并说:“弟子知道错了,不应该拿父母开玩笑,以后绝不再犯。”
卫绾这才松口气,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但戒尺还是免不了,只不过雷声大雨点小,二十板子下来,韩岩也就掌心发红而已。
经过这么一闹,师徒关系越发亲近,卫绾也达到了目的,这俩孩子今后一段时间肯定不会再上课迟到。
各自归位,刘彻恭敬发问:“老师,这几天朝堂上有什么大事吗?”
教导太子治国之道是卫绾的职责,北有匈奴人虎视眈眈,西方的大明朝虽然衰败,却时刻觊觎着大汉,南边的隋朝爆发起义,却不可小觑,东边是最混乱的地带,经常有人闯过国界而被诛杀,再加上汉景帝这两年身体不好,他这个太子太傅的担子更重了。
“还是条侯周亚夫造反的事情,朝中对此事议论纷纷,局势还是很微妙,陛下一改作风变得严苛起来,令大臣们人人自危。”卫绾叹息着说。
“条侯只是小过,买五百甲盾陪葬不算大事,被小人诬告谋反,父皇为什么不谅解他?”刘彻忧心忡忡,对景帝的做法颇有微词。
卫绾见他这么想,赶紧解释说:“你要理解陛下的苦心,周亚夫为人桀骜,平定七国之乱战功盖世,将领都以他为荣,万一陛下不在了,你能镇得住他么?”
“这……”刘彻思索片刻便明悟了,父皇不惜冤死大臣,这是在给自己铺路啊。
旁边的韩岩听了半饷,有点蛋疼,捂着裆说:“我去个厕所。”
“去。”卫绾挥挥手,看也不看他,继续和刘彻讲国家大事。
出了社庙,后边就有简陋茅房,韩岩没多想,脱了裤子“吐啦”就下来一坨,憋好久了。
等拉完,胃里通畅了,习惯性把手伸屁股后头要擦,却突然发现手里少了点什么……
卫生纸!
“挖槽。”韩岩忍不住骂了一声,左顾右看,茅房里哪有纸?
只得扯开嗓门大喊:“有没有人呐,给我送点纸来……”
宫廷侍卫闻声而来,在门口站立,“岩世子,没有厕筹了吗?”
“厕筹?”韩岩呆滞,“不是用纸擦屁股么?”
“纸张昂贵,用纸来擦屁股是大不敬的奢侈行为。”
“……”韩岩蛋疼的想拔掉,咬牙说:“那你们用什么擦屁股?”
侍卫:“左边墙洞里有厕筹,您可以用那个刮擦。”
韩岩一看,土墙里头挖个小洞,扔着几根打磨光滑的长竹片,用这东西擦屁股,妈的,也不怕刮出痔疮来……
纠结了好久,看看自己的手指头,再瞧瞧墙里的厕筹,最后瞅瞅自己的汉服外套,骂一声妈了个蛋,直接把腰间系带解开,外套脱下来。
可是这么大一件衣服,擦屁股不好使,擦一下就扔掉实在奢侈,这年代丝绸相当贵,只得再喊:“先帮我找个剪刀来,顺便再找人回家帮我拿一件外套……”
“喏。”侍卫回应。
过了会儿,韩岩蹲得两腿麻木,侍卫才找回个铁剪,形似后世裁缝用的那个捏剪,磨得到挺锋利。
把汉服外套的裙摆剪成几块巴掌大小的布,大概够擦屁股了,然后将剩下的外套和铁剪扔出茅房,吩咐说:“帮我把衣服剪成碎布。”
“喏!”侍卫不犹豫,忠实执行命令,对于这些诸侯子弟的奢侈和腐化不是第一次见识。
出了茅房,已经有人从家里拿来外套,穿戴好。
侍卫也剪了大约有二十多块碎布,韩岩随身拿了几块,吩咐剩下的放太子宫厕所里以备随时使用,侍卫应喏。
等韩岩走后,这侍卫第一时间冲进茅房,把韩同学擦过屁股扔角落里的碎布收起来,心里暗想,妈的,以后老子也用丝绸擦屁股,这档次比皇帝还高……
哼着小曲回到社庙,去了那么久卫绾也不多问,注意力全在刘彻身上。
对于老师的偏心,韩岩无所谓,也乐得清闲,左手托着下巴发呆,寻思这一天得到的消息。
自己是弓高侯的孙子,父母双亡,是刘彻上学时的陪读,也是他的玩伴,很受宠,还私下结拜过,所以能睡一张床。
同时,汉景帝大概没两年可活了,开始给刘彻扫清障碍,任由周亚夫冤屈而死,帝王冷血啊。
早晨休沐时没牙刷,刘彻是用手指头抠牙的……
其实造个牙刷并不难,找根木头雕刻一下,外形扁平,上宽下窄,再打磨光滑,牙刷头部再弄两排圆点小孔,找些马的鬃毛植进去,和后世的牙刷不会差多少。
还有这及腰长发太碍事,想剪利索了吧,又不敢,一个时代有自己的风俗,古人十五岁才能束发,咱还差几年呢,只得就这么披散着。
想到头发,韩岩突然想起司马迁说的“剃发受辱”。
古时有“秃刑”,是古人不堪忍受的惩罚。
剃了头发,就好像后世不穿衣服在大街上狂奔,那滋味真不好受……
想了许多,大汉的生活水平还在原始时代,一切都那么古朴简陋,韩岩决定哪怕是为了自己吃,也得让刘彻派人去找黄瓜、葡萄之类的东西,纯粹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
还得想法子改变大汉,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若是大汉朝被四面的国家攻占,自己一定也没有好果子吃。
“韩岩!”一声威严的呼喊令韩同学回神。
“哦哦,老师……”眼神虚晃,避过卫绾朽木不可雕也的注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