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帮我去请卫绾,就说弟子韩岩在家中摆宴,请老师赏光。”
“喏。”浠儿行礼出门。
没一会儿,侯府护卫来报,卫绾有言,谁都不见。
韩岩这就放心了,端起黍粥喝一口,这粥很剌嘴,里头有不少土渣子。
远古年代想把米弄干净很不容易,要把谷子放在石臼里捣,先去了壳,再一遍一遍的筛滤。那个杵相当重,所以有一种刑罚叫舂刑。
蒸饼也是一样,粗糙得不行,将就吃了几口,正在咀嚼间,韩岩一怔。
浠儿在他身旁侍立着,大多时候都低着头,他是跪坐的,所以能察觉浠儿的表情和目光。
大约是牛肉味太香,浠儿喉咙那里经常有口水自上而下浮过,眼神也是恍惚不定,偶尔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瞄一眼冒热气的牛腿,就赶紧眉目低垂,努力掩饰嘴馋的样子。
韩岩看得发笑,故意拿起牛腿“吧唧吧唧”啃起来,虽然味道很次,除了咸盐味根本谈不上香,可回到大汉,能有牛肉吃就不错了。
“咕噜……”不清楚肚子响还是喉咙响,浠儿身上传出一声明显的叫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韩岩咀嚼的嘴巴闻声顿了顿,唧,直到把小半根牛腿都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粘连牛骨的些许肉丝,才把骨头放盘里,吩咐说:“收了吧。”
“喏。”浠儿第一时间将案桌清理干净,像有狼撵似的,这样才能掩饰住心虚和尴尬。
就在浠儿端着盘子要出门的时候,韩岩又说:“我去如厕,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帮我把房间整理一下。”
“喏。”浠儿应声。
等韩岩出了门,她以最快速度整理床铺,清扫地面,然后掩上门,端着盘子藏在门后。
深深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瞄门外一眼,确定没人,就伸出舌头去舔牛骨上的肉丝,一双明眸眯弯成月牙儿,宛如饿久了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