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住在书院里面,哪有时间调皮捣蛋?”
他瘪了瘪唇角,若不是从父亲的家书里面得知他们今日赶回秦州,以为能一并见到外祖母他们,他才不会眼巴巴地赶回来。
“是吗?”
父亲在陪都的时候虽然在外祖母面前没有多说,可在自己面前当也没有为他裹着蜜饯,将那些事情一一都说给了她听。
——这小子在秦州书院当是威风的紧呢!
顾锦和打了几个哈哈将此事揭了过去,而顾锦姝也知晓其中原委自然没有紧巴着不放,当是同他说起了陪都的事情。
“洛姐姐嫁给葛家大公子当也是好事一桩,要知道葛家大公子在陪都可是相当的有名气。”
——着实是闺秀眼中的梦里檀郎,额……书上就是这样说道的,理应不差。
“你一个小小的人儿能懂什么?”
瞧着他一脸小大人似的模样,顾锦姝经不住笑出声来,着实是一个机灵鬼。
“……”
顾锦和抿了抿唇角,他这是被小看了吗?可表兄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他这都是从书里面看来的啊!为了能通读文意,平时先生讲学之时,他都认认真真地倾听,大有一副乖宝宝的自觉模样。
“姐姐,你说柳家这次……”
后面的话顾锦和虽然没有说出来,可却隐隐有着几分幸灾乐祸之意,那白玉佛他可不止一次向父亲讨要过,都被他半两拨千斤地否了,没有想到这柳家老大当是一个胆大的主。
“不说旁的人,这位怕是再无入府的机会。父亲的书房里面摆放的可不单单是白玉佛,还有别的东西。”
就算不为白玉佛,柳大这次的错误也不会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去,身为秦州判司,哪还没有一两个军事秘密?若是被他得了贩卖出去,又当如何自处?
她父亲怕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发了这么一大通脾气。虽然说两世为人幸灾乐祸有些幼稚,可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老天爷开眼的感觉。
相比较姐弟二人内外兼有的喜悦,顾家大堂内阴云密布,顾鸣生沉默不语的态度令柳氏心中更为忐忑。
“从陪都至秦州路程遥远,你要不将息两日,这件事情我们明日再说如何?”
“我的书房一向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他是如何进去的?”
别说外人了,就算是柳氏他平素都不愿意让她多踏一步,可今日竟然有人入了书房,那么他是如何进去的?临行之前,书房的钥匙他都带在了身边,甚至还嘱托了几个家丁看护,为何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来?
“我并不清楚他是如何进去的,至于那些护卫前些时日柳家搬新家,我瞧着府中无事便让他们前去搭一把手,所以白日的时候并不在府上。”
她听闻他今日回来,本来是想要将那些人叫回来的,可大哥亲自跑来说家里琐事甚多,这会儿抽不开身。原本几个护卫应当也不会生出多大的事情来,可她没有想到中途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难道大哥前来便是有了预谋?可那钥匙他又是从何而得?
柳氏想到这里心里面乱成了一锅粥,而顾鸣生则眸光灼灼地盯着她看,显然不大相信她这说辞,可一时间却又听不出有哪里不妥,半晌过后只得冷着脸道了一句:“日后我的书房任何人不得踏足。”
“好。”
说出这话的时候柳氏心里面呕得要死,任何人不准踏入还不是在告诫自己?面对他那宝贝闺女的时候,他又何谈规矩?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争不抢,甚至和他平平淡淡度过这一辈子。当初第一次见他,她便从他昏迷不醒的呓语中感觉到他有深爱的人,可就算如此她得知他忘掉过往的时候心里面也开心的要死。
他是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有着渔村里面的男人无法比拟的气度,就算自家二哥是方圆百里之内有名的读书人,可比起他终究是逊色了不少。
她心慕于他,所以趁着他懵懂之初嫁给了他。刚开始的时候很好很好,她也很珍视这一段偷来的姻缘,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恢复记忆。
那一日他悲痛欲绝地望着天空,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眸里不见温和,铺天盖地的陌生让她脚步踉跄。
她恐惧、她担忧,她生怕他从此离开她一去不返,然而他终究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带着她们母子几人来到了这秦州城,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他曾经午夜梦回,一遍一遍叫着的人是她的妻子——叶晚渔。
一个听名字,便知道站在人生巅峰让人仰视的女人,可她高贵又如何?终究是死了。
她一步一步从一个渔家女变成了顾夫人,可她却深知她再也无法靠近他半步。若不是因为几个孩子傍身,她甚至都怀疑他会不会不着痕迹地除掉自己。
毕竟那一夜太过惊悚吓人,她着实不愿意回忆。茅草屋下,她虽然闭着眼睛却未有睡意,那一双宛若巨石的手穿过虚空掐着自己的脖颈,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陨黄泉的时候,一声孩子的哭闹声打破了那诡异的氛围,而他的手也慢慢抽了回去。
这也是她为何要偏疼芸儿的缘故,是三岁的她将自己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明日让几个孩子准备准备,我带着他们去别院拜访老夫人,至于柳家那边我会寻医师来,你明日带着过去。”
“好。”
柳氏心中已经明白,他这是不想带自己去见叶晚渔的母亲顾老夫人,去柳家那边也算是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