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摆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截住肖阳的话头:“扫荡村子的事情不是老太太做的,是老太太有意保护我,把坏名声揽在自己头上了。”
“保护你?那件事是你干的?我靠,11个村子,少说也有3000多人吧,杀人魔王啊!”南特瞪大了眼看着他,屁股忍不住朝另一边挪了挪。
“其实没有11个村子,就是7个小据点,总共加起来也就600多号人吧,我又分不清他们谁参加了埋伏,谁没参加,干脆一锅端了。”张三的声音冷冰冰,坐在黑暗中的身影如同来自地狱的杀神。
南特打了个哆嗦:“男女老少一锅端了?”
张三点了点头:“起先光杀他们头目,结果有死忠朝我开枪;于是杀青壮男人,又有姘头朝我开枪;于是杀女人,杀完之后一回头,看见几个孩子,担心长大了报复……”
南特站起身来走了,隐入黑暗之中前留下一句:“太没人性了!”
“这他妈温室里长大的吧?!他们杀了我兄弟,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以牙还牙还有错了?”张三瞪着眼,双手习惯性地互相搓着掌心老茧。
肖阳苦笑着摇摇头:“这孩子本性还不坏,就是,就是……”
“不够狠,难成枭雄!你还得好好教导教导啊!”张三也拎着那把akm站了起来。
肖阳拄着明晃晃的战刀:“也许这是件好事呢!”
“哼哼,那就等着被杀吧!我警告你们,这地方是老子的家,老子答应过常坤要照顾好他娘,所以别给我耍小动作!”张三扛着枪退到三米外,恰好脱离了肖阳的攻击范围。
肖阳依旧那副懒洋洋的姿态,只是递上一句话:“这把枪不适合你,不够血性!”
张三身形顿了一顿:“我的枪,捅万600多颗心脏后就丢了,现在常坤这把就是我的!”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过他走的方向与南特截然相反。
“吱呀”一声门开了,隔壁铁皮房子的门开了,一个老太太拄着比她高的拐杖走出来,腰杆挺得笔直,一改之前的颤颤巍巍。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靛青色的褂子,摸了一下梳得整整齐齐的白发,叹了口气:“这孩子太倔,大好年华,耗在我老婆子这里……”
肖阳已然知道此人就是远近闻名的窦春华老太太,礼貌地站了起来:“老太太早!”
“哈,天还没亮,是挺早的!”老太太的那拐杖头上拴着一个大红绸子,在月光的照耀和微风吹拂下如同浓稠流淌的血液。
她笑眯眯地看着肖阳说:“不是故意听你们谈话,实在是你们这三个人啊,非要在我窗户底下聊天,吵得我睡不着啊。”海军之王
三个人一拐弯就来到了天梯广场,张三燃起了一堆篝火,十几个即将换班的民兵正在这里领取各自的任务分工。
看到老太太走过来,他们立刻恭敬地让开一条路。
窦春花拿拐杖戳着大理石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似乎这拐杖是用金属做的。
她撒开南特的手,走上前去看了每一个人的脸,然后沉声道:“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判断下面那个红眼会在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偷袭,你们这一班人尤其重要,千万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众人齐声道。
南特歪着头对肖阳嘀咕道:“这十来个人看起来训练有素啊。”
肖阳笑了笑:“你们那什么无畏团训练那么差吗?你若是在游商队里待一阵子,会觉得这不算什么。”
南特有些尴尬:“无畏团是特种部队,不操练队列……”
肖阳打趣道:“呵呵,怪不得做不到令行禁止,怪不得你这样老抗命的还能活到现在……”
南特有些无地自容,又有些不服气,只好咬牙切齿地说:“早晚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害虫小队的厉害!”
肖大爷乐了,拿手里的“砍瓜”晃了晃,似乎又要习惯性地架在南特脖子上。
只是现在的南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柿子,以一个古怪的姿势避开,甚至还跃跃欲试地反击了一下。
张三呵止了他们的打斗:“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打来打去的,给我编入战斗小队,去天梯上站岗去!”
肖阳歪着头吊儿郎当地说:“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我们好歹也算是客人,你想让我给你打工,先打赢我再说啊!”
南特也不愿意去干那以身犯险的蠢事,提着那把破成锯齿的战刀给师傅壮声势:“打一架啊!”
张三气笑了,往后退了两步一招手,十几条枪就怼在他俩身上。
他抱着枪玩味地说:“要不是怕惊扰了大家睡觉,我真想一枪崩了你们这两个王八犊子。”
肖阳看他往后退,就知道不妙,这人不吃激将法,一直试不出深浅,现在人在屋檐下,只能乖乖去当巡逻兵了。
南特这会儿倒是不怂了,一把抄起腰间别着的高爆手雷:“都别乱动,要死的咱们一起搭个伙。”
肖阳赶紧收刀拦下他:“人家开个玩笑,你傻小子还玩真的?快收起来,咱乖乖服从命令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