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昆知道陈静性情温婉大方,如若不是相思情苦,也不会这么再三拿话刺他,也不着恼,嬉皮笑脸地任凭她调侃了几句,哄得她渐渐消了气,再次问起她读研的原由。
陈静拍开腰间不安分的咸猪手,说:“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想到你这不学无术的家伙都知道去大学里镀金了,我这整天朝九晚五地囚在单位里也没意思,反正一不想升官二不愁发财,就想趁自己还年轻时多读读书、充充电。”
杨昆问:“考上的把握有多大,具体什么时间开学?”
陈静说:“刚跟导师接触过,谈得挺投机,只要分数过线,她会优先考虑我,至于学期嘛,跟本科生差不多,明年9月份入学。”
杨昆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坏了,叶小换也是明年考学,也是9月份入学,这一下不撞车了么?
片刻的为难之后,他又暗地里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总能想出个解决的法子,再说这还没考呢,谁敢保证她俩就能同时考上了?
转念一想,杨昆又觉得冤得不行:大姐你要早这么想多好,咱们俩来个妇唱夫随,我上大学你读研,不就省女人了么。
好吧,偷腥的男人总是能给自己找到借口的。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陈静瞟了他一眼,又补充道:“再有,傅姐说了,你小子是朝三暮四的性子,要是没个人在身边看着,指不定看上哪家姑娘漂亮,再给领个小五、小六回去呢,你老实交待,在京城逍遥快活了这两个多月,有没有动什么花花肠子,跟学校里那些学姐、学妹们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呢?”
想到靳巧儿,杨昆心里就是好一阵发虚,掩饰般地揽住她柔软的腰肢,伸手向她高高耸起的胸前摸去,“本来是没有的,可一见到你,我就忍不住想动些花花肠子了,来来来,咱俩来眉来眼去、勾勾搭搭。”
被他抱在怀里揉揉捏捏,陈静有些情动,却又顾忌着影响,红着一张俏脸勉力挣扎着,娇声嗔道:“别闹,小心给陈动上来看见……”
杨昆手臂用力,将她箍在怀里,吻着她晶莹玉润的耳垂,低声调笑道:“都是老夫老妻了,怕什么?”
“谁跟你老夫老妻……”见他纠缠得紧,陈静一时情急,微微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趁他吃痛不过,旋身挣脱他的怀抱,躲到办公桌后笑道:“临来前我爸可说了,他上任这么久,杨昆这混小子也不说去看看他,这未来女婿当得太不尽职,正考虑着要不要向组织上提请将你除名呢!”
说到有趣处,她自个先倒忍俊不禁地咯咯娇笑起来。
杨昆听得一阵汗颜。
倒不是他这个未来女婿不通世故,只是按他的想法,这未来丈人前脚上任,正式任命还没下来呢,他后脚就巴巴地跟过去亮相,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未免就有些急于借其手中权力谋利的嫌疑。
这些细节上的考虑也不必向她分说得那么仔细,杨昆就笑着说:“既然老泰山发了话,等过几天,我专程回去一趟就是,你这次过来打算待多久,家里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台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主持人,有两个新分配来的大学生试播顶着,我的任务没以前那么重,就跟单位请了几天假,一来跟导师见个面,二来也想好好放松一下。”陈静伸了个懒腰,“具体待多久嘛……还没想好,看心情了。”
杨昆知道,她这“心情”好不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己的表现。
问起她准备考的专业,陈静说:“传媒经济学。”
杨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门专业,“传媒经济学,那是研究什么的?”
陈静给出的答案很官方:“具体地说,有几种方向,一是对传媒经济基础理论的研究;二是对传媒经济理论的应用,即传媒经济的应用理论的研究;三是对传媒市场营销的研究,是从纯操作层面寻找传媒经济学的基础理论的途径和应用。”
杨昆越听越迷糊,“咱这么说吧,这专业学出来能干啥?”
陈静说:“作为一门边缘学科,这个专业的发展前景其实是蛮广阔的,不仅适用于整个媒体行业与各企事业单位的新闻宣传部门,还可以向经济学等相关领域内进行拓展与渗透,并不仅限于在传媒领域内发展。”
杨昆大致听明白了,“这不就是由单纯的主持人向管理型人才转变么,姐你这是打算由台前转向幕后发展了?”
陈静点点头,“也不一定非要回台里工作,时机合适的话,我甚至想把台里的工作辞掉,自己下海搞创业,当然,前提是得能考得上,毕竟中传这个专业还是挺吃香的,今年一共就在全国招十几个研究生,竞争压力不小。”
听她居然想辞去别人眼里风光无限的主持人工作,杨昆先是吃惊,随即便恍然。
陈树德迁任文定市工作,伍秀琴也跟着夫唱妇随,自己和陈动又都在外地上学,陈静一个人在老家待着未免就有点没滋没味,虽然有傅青梅相伴,可她们都有各自的事业、生意要忙,也不可能一天到晚腻在一起。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官场常态,这一人走,茶就凉,虽然本着风水轮流转的想法,没有谁敢轻易刁难陈静什么,却毕竟比不上当初其父在县里当政时的风光,她会心生去意也属正常。
想到这里,杨昆心里不由得一动。
他的皮包传媒公司不正缺一个得力的、信得过的掌舵人么?
像陈静既有父母的官方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