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转睛地看着大皇冠在收费大妈的指挥下拐入车位上停稳,当驾驶席的车门被从里面推开时,杨昆下意识地矮了矮身子。
由于距离和角度的问题,吴风起没有注意到停在不远处的奥迪,交完停车费之后,就迈着轻快的步子,意气风发地走进了商场。
杨昆就觉得纳闷,莫非这位也是来给陈静买生日礼物的?
暗中观察了一会,没见到卫双龙或郑爽的身影,想到他们估计是刚接上头,还没来得及跟上吴风起的行程,眼见天赐良机不可错过,杨昆就拧钥匙下车,到自家的分店里面给卫双龙打了个传呼。
他判断的没错,吴风起一个人跑来逛商场的目的跟他一样,也是想给陈静挑一份生日礼物。
和杨昆相比,吴主任选礼物的眼光要挑剔得多,楼上楼下逛了将近半个小时,眼睛都看花了,也没能挑出一件既适合陈静的身份和气质,又足以彰显他良苦用心的礼物来。
觉得新世纪的商品档次还不够高,他又到隔壁的国贸名品逛了一圈,才勉为其难地挑了一对白金镶钻耳钉——他本来是想买同款的钻戒来的,只是考虑到和陈静的关系还没亲密到那种程度,怕适得其反,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幻想着陈静收到这份做工精美、价值不菲的名牌钻饰时的惊喜表情,吴风起就有些兴奋莫名,踌躇满志地走出商场,顺着拥挤的车流走到皇冠车前,掏钥匙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正值周末,商场门前车水马龙,几位戴红箍的大妈正忙着向刚驶进停车场的车辆收取停车费,没空帮他留意过往的行人和车辆,吴风起也没在意,自己看着倒车镜,缓缓将车倒出停车位。
听到身后传来的刺耳的喇叭声,他下意识地一脚踩死了刹车,就觉得车身一顿,似乎顶到了什么东西,暗叫一声“糟糕”,回头一看,车后方停着一辆乳白色的本田思域,从两车的距离和刚才的挤压感中不难判断,两车想必正在进行某种程度的亲密接触。
吴风起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暗自咒骂了一声,他推门下车,绕到车后看了看,皇冠的后保险杠正抵在思域的左侧轮眉上,两辆车的车身都有不同程度的凹陷、变形,从相撞的痕迹和两辆车所处的位置不难看出,这位思域车的车主显然是看上了他刚腾出来的停车位,不等他完全倒到位置就迫不及待地向前挤,好在双方都处于怠速滑行状态,对方刹车也挺及时,损坏的程度倒不算太过严重。
吴风起却依然很生气。
倒不是心疼这辆好车以及修车的钱,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售价超过60万元的大皇冠显得很有些高不可攀,但对于每年吃着数以亿计的扶贫款的涉城县政府来说,这只是同档次的十几辆公车之一罢了。
什么叫大款?
公款才是最大的大款!
吴风起生气,是因为再有几天就是陈静的生日,开着这辆屁股塌下去一大块的破车去陈家赴宴,那得多丢份?
不过,当他看到思域的车主慌慌张张地推门下车时,那股子怨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
这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
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中等个头,略显丰腴的上身穿着一件弹性上佳的米黄色v领碎花绒线衣,颈间围着一方杂色碎花的丝巾,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和雪腻的深沟,臀部、大腿给棕色紧身帆布长裤裹得紧紧的,整个身材显得凹凸有致,曲线玲珑。
再朝她脸上看,烫成小麻花卷的中长发披下来,只在发梢拿水晶头绳拢在一起,将她精致、俏丽的五官衬托得成熟而迷人,白皙的脸颊因为尴尬与受吓而涨得通红,就像渗了血似的鲜艳,让她看上去更加的娇媚动人。
吴风起就下意识地在心里拿她和陈静进行比较。
和陈静相比,面前这位丽人的身高不太占优,相貌也不如前者的清丽脱俗,却有着其独特的风韵和性感,特别是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令人一见便忍不住生出回护之意。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先生,是我开得太急了……”郑爽一脸尴尬地欠着身子致歉,精致的脸蛋上写满了惊惶失措,“我刚学开车不久,笨手笨脚的,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您人没事吧?”
刹那的失神过后,吴风起大度地摆摆手,“我没事,这位……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郑爽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我……我姓郑,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撞到您的车,实在是过意不去……您这车有没有上全险?需要的话,我可以包赔您的修车费用……”
偷偷朝她领口处露出的半边雪丘瞄了一眼,吴风起颇具绅士风度地笑道:“只要人没事就好,车是身外之物,再说撞得也不是很严重,找家修车行打打腻子,喷个漆就好,郑小姐有没有相熟的修车行?要是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家。”
十几米开外停着的一辆捷达车里,看着吴风起和郑爽分别上了自已的车,一前一后缓缓驶出停车场,卫双龙丝毫不觉意外地咂咂嘴,翻开手中的记事本,写道:“3月31日下午3点1刻,碰瓷成功,相谈甚欢……”
回到易阳,刚好用去半个小时,杨昆直接将车子驶进县政府大院,去和刘运升见面。
指指面前的椅子,示意杨昆坐下,刘运升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养殖场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杨昆这几天忙着处理郑凯和严顺开的麻烦,对养殖场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