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芳很是不服气地撇撇嘴,“说得那么悬乎,无非是选个挣钱的行当而已,做生不容易,你还不会做熟?别的行当没把握,开个火锅店总不成问题吧?”
何平一愣,“火锅店?”
“对啊。”宋玉芳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有了现成的例子,咱也瞅个好点的地段开家火锅店,不求像隔壁那样天天爆满,只要能坐个六、七成的客人,还怕比现在挣得少?”
何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倒真敢想,旁边就有家新开的,一天到晚,吃饭的人还没服务员多,你瞅瞅那老板整天闲得那个鸟样,过不了仨月俩月,一准关门大吉。”
“那是他们没脑子!县城那么大,非要跑人家隔壁来开店,档次、口味、服务比人矬一大截,偏把价格跟人定得一样,换了是我,宁可在这边排队,也不上那边当这冤大头!”
难得听她说句条理分明的话,何平乐了,“那你说说,上哪开火锅店合适?”
宋玉芳脱口而出:“勤政街!一条街都是公家单位,当官的来吃饭,生意肯定差不了!”
何平耸耸肩膀,“昆哥的分店一个礼拜后开张,就在勤政街中段,公安局门前,你能争得过人家?”
宋玉芳噎了一下,想了想,又说:“百货大楼,一直到电影院,整个县城数这个路段人最多!”
何平叹了口气,“人多人少不说,你倒是先在这条街上找家合适的店面出来?”
见宋玉芳还想再劝,何平有气无力地朝她摆摆手,“行了,还是先守住手头这一亩三分地再说,都9点多了,我先去后厨看看。”
将车停在城信社门口,杨昆背着包到大厅取款。
本来上次许诺过,将头一个月的分红作为何平的酬劳,但他坚辞不受。
何平说:“举手之劳,你要这么做,就是不把我当哥们,没有你拉拔着我开店,我现在还是那个街头混混呢,要说人情,我欠你的,可比你欠我的要多。”
见他态度坚决,杨昆也就不再勉强。
从这件事上,也证明了他看人的眼光没错,何平的确不是那种短视、重利的小商人性格。
进门之前,杨昆还在犹豫,想要上楼和曾芸见个面。
一晃一个月没见,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考虑到她的性格,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办公场合,就算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相对沉默无言,倒不如不见。
巧合的是,他不打算和对方见面,却偏偏在进门时和她走个碰头。
曾芸正和两名下属边走边说,抬头看见杨昆,微微一怔,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主动伸出右手,问他:“小杨,好久不见,忙什么呢?”
杨昆握着她温暖的手掌,轻轻捏了捏,随即松开手,笑道:“还是老一套,瞎忙,您要出去?”
曾芸点点头,“到人行开个会,有空再聊。”
杨昆侧身给她让开道路,说:“回头见。”
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这笔资金恰好解了杨昆的燃眉之急,将属于他的那份分红取出来之后,他又分别跑了趟建行和农行,往珠江啤酒厂和张弓酒厂各汇了笔货款过去。
参考季节和市场容量等因素,杨昆和珠江订了800件8度淡爽型瓶啤,将近1万瓶,不会占用太多资金,只是相应的,这批货的数量也不够一辆大货车运力的一半,需要等配够货以后再发车。
张弓那边路程比较近,他只订了100箱38度特曲和30箱50度贡酒,视销售情况再追加订货量。
3万多元现金还没捂热乎,转手就给放了出去。
在农行大厅办完汇款,他找到信贷科主任胡增海,询问车辆抵押贷款的有关细节。
车子还没上牌,现在也只能先打个招呼。
相对来说,视彼此关系远近不同,将车子抵押到城信社或农信社换取一定流动资金,无疑更容易一些。
只是杨昆考虑到信用社的资金和放贷总量有限,发展空间不大,非必要的情况下,无论贷款还是其它业务,还是尽量以四大行为主。
假如城信社能顺利地通过审核、验收,改制为城市商业银行的话,自然又另当别论。
谈完正事,时已近午,杨昆请胡增海吃饭,顺便去工商局连王波一块接了过来。
下午各自有事要忙,大家都没喝酒,简单吃过饭,便各奔东西。
席间,杨昆问起王波和金城厂家联系的事,三皮哥一脸不情不愿地告诉他,对方态度不错,随时欢迎已方前往考察、签订供销合同。
杨昆趁热打铁,劝他早去早回,三皮哥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却把租场地和跑手续的事推给杨昆去办。
下午,刘学锋乘火车从省城回来,第一时间联系上了杨昆。
杨昆去车站接了他,一同到影院旁边的店里谈事情。
和最初的打算不同,刘学锋把隔壁的店面租了下来,原先维修业务保持不变,另外招了两名小学徒,一来帮工,二来等开业以后,小刘一个人忙活不过来的话,可以临时帮忙看店。
论起来,新租的店面和杨昆还有些渊源。
这里原来是家街机厅,老板就是那位曾经使坏找人到动感地带闹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李春城。
其实这家店面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李春城入行又早,规模也还算可以,虽然受动感地带的冲击,损失了一些人气,不过只要小心经营,倒不是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