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个情况?
莫非……周大局长也有金屋藏娇的习惯不成?
想到这里,杨昆顿时精神一震。
啊哈,将堂堂一县公安局长抓奸在床,这么刺激的事……真是想想就让昆哥的小心肝一顿扑通乱跳!
好吧,也只能想想而已。
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抓周大局长的奸。
转念一想,杨昆就觉得自己真是蠢到没边了。
周学礼是什么身份,心思又是何等的慎密,就算人家有这方面的爱好,也不可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人带到公安局家属楼里。
金屋藏娇的关键,就在于一个“藏”字。
自嘲地笑了笑,杨昆把皮包背在肩上,推门下车,刚向楼梯口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打开后车厢,从给老妈的买的几只包包里挑了一只出来。
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开了,刚才在阳台上忙碌的女人站在门里,看着杨昆脸上青涩而腼腆的笑容,有些诧异地问:“你是……”
杨昆迅速而隐蔽地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三十多岁,衣着端庄,身材相貌虽只算中上,气质却是不凡,知道自己猜测没错,笑着打招呼:“阿姨好,我是杨昆,来拜访周叔叔。”
女人脸上露出恍然的笑容,“快请进,早听你周叔叔说过你的名字,今天还是头一次见,老周,小杨来了!”
周学礼闻声从书房出来,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见杨昆肩上背个包,手里还拿个包,笑嘻嘻地跟着爱人走进来,哼了一声,指指沙发,“坐,还没见过吧,这是你温阿姨。”
杨昆却不急着就坐,将手里的坤包递给温阿姨,讨好道:“温阿姨这是正式调到易阳工作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头一次见您,没啥可孝敬的,从南方买的便宜货,您别嫌弃。”
温,面露难色,说:“这……不太合适吧?初次见面,我这当阿姨的还没给见面礼,怎么就能要你的东西。”
周学礼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这小子是土财主,一个包而已,值不了几个钱,也不用跟他客气,下次随便拿个什么东西打发他就是。”
温阿姨这才勉强接了过去,笑着道了声谢,亲自去帮杨昆倒茶。
杨昆毕恭毕敬地接过茶杯,在周学礼对面坐下,拿出黑色真皮包裹的表盒放到他面前,“这次去南方,还真淘了不少好东西,咱们见者有份,不偏不倚。”
周学礼指指他的鼻子,笑骂了句“小滑头”,揭开盒盖,只瞅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劳力士吧……你小子想害我犯错误还是怎么着?”
杨昆嬉皮笑脸地说:“劳力士也分高中低档,这是最便宜的那种,市价不过几千块钱,比您手上那块老梅花也贵不到哪去。”
周学礼瞪了他一眼,没表态。
杨昆眼珠子一转,掏心挖肺地说道:“周叔叔,我可不是想贿赂您啊,您瞅我手上这块,18k金的,三万多,真真的是我自己买表时顺便给你捎了一块,您要嫌次的话……那咱俩换换?”
周学礼被他气笑了,“就你小子花花肠子多,行了,别狡辩了,东西我收下,回头寻摸个好玩意还你这人情。”
杨昆也没把他的场面话放在心上,唠了几句家常,问起温阿姨的工作单位,周学礼说她手续还没调过来,暂时在县人民法院民事庭当书记员。
90年代的老百姓受“民不告、官不究”的传统观念影响较深,不到迫不得已时,没人会愿意跟官家打交道,相应的,县法院的民事庭一年也难得开几次庭,工作可谓轻松写意得很,待遇、福利却一样不差。
杨昆脑子里顿时冒出好几个念头,只是初次见面,不便交浅言深,还是决定过一阵子再付诸实际,闲聊了几句,便即起身告辞。
周学礼将他送到门口,低声说:“那件事算是不了了之了,以后行事多注意些影响,别再这么莽撞了。”
杨昆唯唯诺诺地答应着,走出楼梯口。
看见他拉开奥迪车门,站在门边向自己挥手告别,周学礼微感诧异,眯着眼睛想了想,释然一笑,转身回家。
考虑到自家没有车库,奥迪车也没上牌照,扔在马路边上不安全,杨昆干脆跟公安局大院的门卫打了个招呼,把车临时停在了大院里边,步行回家。
大包小包地拎进门,上楼看时,老妈正纠集了一帮牌友在家砌长城。
看到儿子给她带的包包和衣服,刘素芬很高兴。
东西贵贱不说,儿子不远千里带回来的,是一份孝心。
几位中年大妈看到一堆东西,羡慕得两眼直放光,直夸杨昆懂事。
刘素芬拿了件新衣服在身上比了比,说:“南方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薄了点,穿不出去。”
杨昆说:“就是买来给您当春、秋装穿的。”
刘素芬张罗着要给儿子做饭,杨昆说:“我在街上吃过了,您几位接着玩,别因为我耽误了牌局,我去洗个澡先。”
刘素芬跟着他出来,小声问:“还没回学校吧?”
杨昆知道她想问什么,摇摇头,“刚回来没一会,光顾着忙正事了,还没来得及去。”
刘素芬没好气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什么叫正事?终身大事才叫正事!钱这东西,够花就行了,挣得再多也没个头,小叶子来过好几趟,跟我说话时,眼巴巴地瞅着电话机子,你可倒好,一走这么多天,也不说往家打个电话,就不怕你媳妇生气不要你?”
杨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