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厚厚的冬装来回这么走动了一阵,傅青梅身上也出了层细汗,内衣裤贴在身上,又闷又热很不舒服,以为杨昆已经睡了,便将冬装外套脱下来挂好,然后脱去高领针织线衣,再将高弹体形裤连同保暖裤一并褪到腿弯。
杨昆偷偷探出头时,她正好弯腰去拉裤腿,黑色雪纺秋衣的领子微微荡下来,露出颈下大片的雪腻和深不可测的事业线。
匆匆一瞥之下,杨昆满腔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暗自咂舌道:“好一对人间凶器,当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傅青梅从体形裤里把保暖裤抽出来叠好,伸手去拿挎包时,无意间暼见上铺被车顶灯斜着投射到铺位正中间的轮廓上,在边缘的位置多出一块阴影,猜到多半是杨昆在偷窥,暗自笑骂了一句“小色胚”,冷不丁地抬头看去,杨昆早有防备,提前缩回了脑袋。
“哼,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傅青梅暗暗好笑,也不叫破,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放进挎包,重新把体形裤套在秋裤外面。
朝铺位上的影子瞟了一眼,见杨昆没敢再探头出来,她有意逗他,干脆趿拉上鞋,背对着铺位俯下身子,双手提着裤子,扭动着丰膄弹挺的腰臀,一点一点地将裤子提到腰际。
杨昆半仰着脑袋,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看着她穿着贴身衣裤,将由肩至腰、由腰至臀之间的曲线勾勒成一个完美的沙漏轮廓,散发出令人心荡神飞的致命诱~惑,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嚎,“佛祖啊,求您大发慈悲,收服了这个妖孽吧……”
惊艳之余,他忽然又想到姓段的爷俩,也怪不得他们对她如此念念不忘,像这样天生媚态的尤物,只要稍假辞色,真是能把男人的眼珠子都勾得掉出来。
换好衣服,浑身清爽的傅青梅似有意似无意地伸了个懒腰,同时用鼻音哼出一声长长的嘤咛,声调慵懒而妩媚。
杨昆充耳不闻地紧闭双眼,暗自碎碎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傅青梅瞟了他一眼,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铺位上,两条腿却紧紧地夹在一起,姿势有些怪异,心中暗自得意,自行扯过毛毯,学着杨昆的睡姿,头朝里、脚冲外地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车顶的灯灭了,包厢内顿时变得幽暗起来。
窗外的灯光不时闪过傅青梅微闭的眼帘,搅得她有点心烦气躁。
虽说出行多有不便,不过她也有好久不曾像这样和男人共处一室,何况还是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小男人,异样的念头一旦从脑子里升起,便怎么也驱赶不出去,傅青梅闭着眼睛假寐了几分钟,始终无法静下心来,听见杨昆在上铺翻身,便抬起脚,轻轻踢了踢铺板,“喂,睡了没?”
杨昆也不睁眼,瓮声瓮气地答了句:“睡了。”
傅青梅用脚尖敲了敲铺板,说:“我睡不着,陪我聊会天。”
杨昆说:“我都快摸到周公他闺女的床边了……好好好,别蹬了,再陪你聊10块钱的。”
傅青梅说:“我现在穷得叮当响,哪有钱给你,要不这样,你再陪我聊半个小时,我就让你看刚才没看见的地方。”
“刚才没……”杨昆下意识地接了半句,随即便反应过来,及时改口道:“……等到你回来,就直接占了上铺,你要嫌下铺不干净,咱俩就换一换。”
觉得半夜三更睡不着觉,逗逗这个小家伙倒也蛮有意思的,傅青梅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问他:“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就这么着吧……刚才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杨昆说:“对不起,您的账户余额只剩下9块钱,请您尽可能合理、有效地利用剩余的通话时间。”
见他腆着脸皮死不认账,傅青梅也拿他没辙,转过话题问道:“你拉着我上火车,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吧?去粤东做什么?”
杨昆说:“采购。”
她问:“采购……南方很少有人养羊吧?”
看着车顶,杨昆笑了笑,说:“跟火锅城没关系,我还开了家街机厅,你可能还不知道?”
傅青格噢了一声,说:“听檀姐说过。”
杨昆说:“除了游戏机之外,还打算买一批进口彩电。”
傅青梅觉得奇怪,问:“进口彩电哪还没卖的,再说你买彩电干嘛,饭店要用?”
杨昆摇摇头,想到隔着铺板她又看不见,自嘲地一笑,说:“打算卖家电,跟朋友合伙干的,水货的进价比行货便宜,利润高一些。”
傅青梅恍然,又觉得奇怪,说:“又是开饭店,又是卖副食,开着街机厅,还想卖家电,你一个人能操心得过来?”
杨昆叹了口气,说:“为了早一天实现梦想,吃点苦,受点累,也是在所难免。”
她说:“哈!”
他问:“你笑什么?”
她吭吭哧哧地笑了好一会,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像你这样唯利是图的家伙居然也有梦想,说说看,你的梦想是什么?”
杨昆枕着双手,悠悠地说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在银行里存上光靠利息就够一辈子挥霍不完的钱,然后找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混吃等死。”
说完,他又在肚子里接了一句:“当然少不了几个美女陪伴。”
傅青梅憋着笑问他:“好伟大的梦想,就是不知道已经实现了多少?”
杨昆咂咂舌头,说:“这要怎么形容,未免太抽象了点。”
她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