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服送到隔间,图正闭着眼仰靠在桶壁上,听到声音睁开眼的刹那,有一抹利光迅速闪过,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却原来是,他们连赶月余的路,之前一直因为太过兴奋,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经热水这一泡,神经肌肉舒缓,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刚才听到声音,纯粹是下意识地警觉,直到想起自己已经回到家后,才又放松下来。
“还加点热水?”百耳将衣服搭在旁边的衣架子上,问。雪季水冷得快,还没怎么泡舒服只怕就凉了,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不了。”图摇头,哗地一下从桶中站起,便往外迈,粗壮结实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遮拦地展现在百耳眼中。
百耳一眼看到他身上阵旧的伤痕,发现像是鞭伤,而左肩那处尤为严重,让他心中生起不好的联想,忍不住伸手摸了下,问:“这是怎么回事?”自两人见面以来,心都被喜悦和激动充塞得满满的,总共的对话也不过两三句,自然没机会去问分开的时候各自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在乍然看到图这一身的伤,且看上去是人为的时候,他立时就觉得心像是被一只手给拧了起来,又疼又怒,恨不能将伤图的人碎尸万段。
被他的手碰到的瞬间,图不自觉颤栗了下,□微微地抬起了头,如果不是孩子们都还在外间,他早已扑过去将百耳压倒。但是现在却只能迅速弄干身上的水珠,然后拿过衣服胡乱地就将往身上套。
他身体的渴望经由指尖清晰地传递给了百耳,百耳微窘,不好再做出任何会引起人遐想的举动,于是迅速帮着他将衣服穿戴整齐。在系好腰带的时候,图还是没有忍住,伸手将人紧紧地抱进怀中。
“我练出气感了。”俯在百耳耳边,他郑重宣布,说完,便一脸期待地看着对方,显然是对于两人以前的约定牢记在心。
百耳再次觉得耳根开始发烫,却并不排斥,相反心中其实也有着想要拥抱对方的**,不过他只是唇角泛起一丝笑意,伸指按上图的腕脉,输入真气测探,却被其中生生不息的浑厚内力惊了下。但此时不是细问的好时机,所以他只是目露赞赏,淡淡抛下句:“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便推开人,先走出了隔间。两人再这样磨蹭下去,就是他只怕也会控制不住又或者不忍控制事情的发展。
图愣了下,过了一会儿才想明白百耳的言外之意,登时就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多等一刻都觉得难熬。好不容易等到吃了晚食,把几个小的都哄睡着了,他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百耳上了楼。
饥渴的吻,急切的缠绵,没有欲拒还迎的忸怩,更没有雌伏人下的不甘,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凶猛地进击和迎合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以及存在,就仿佛本该是一体的那般。
当一切都平息下来,热情却久久没有退散,图将百耳抱在怀里,挤身于他腿间,不肯抽离。
“这是怎么回事?”百耳心中惦念着之前看到的伤痕,摸黑抚上记忆中的位置,果然在那里摸到一块突起的疤痕。
“我落下崖,被进入河道中采摘河菜的鲛人捡了回去,然后卖给了贝母。”图不想再让百耳担心,所以只是寥寥几句便将整件事带了过去,却不知百耳曾经到过贝母岛,甚至看到过那里兽人的待遇。
心中懊悔之极,却说不出来,百耳只能伸手来回抚摸着那块疤痕,然后紧紧地回抱对方,同时胸腔里翻腾起前所未有的杀意。
图不想他在此事上浪费心思,于是又把贝母吃伴侣的事当成骇人听闻的异事说了出来,想转移开他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有了这场经历,我也许永远都练不出气感呢。”末了,他感慨道。同时心中庆幸自己哪怕失忆,也不曾忘记百耳的名字,还有他教给自己的东西。否则想要自救,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百耳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没有说就算练不出来也没关系这样的话,因为那事关一个兽人的自尊和自强心,容不得任何人轻看。
“你现在不仅仅是练出了气感,还打通了大周天,只要善用内力,在这片大陆上称第一勇士也不为过。”他淡语,心中却是疑惑,毕竟从练出气感到打通大周天,这可不是一日两日之功,就算是以萨那样的练武奇才,到现在也还只是打通了几条经脉,离全身经脉畅通还远着,更不提有的人终其一身也达不到这一步了。
图有些惊讶,他知道打通大周天是怎么回事,上次百耳就是因为这个而全身瘫痪,好了之后,却比以前厉害得多。但是他除了觉得身体轻盈,五官灵敏,还有使不完的力气外,并没有特别厉害的感觉,除了鹰族来袭的那一次,曾经误打误撞隔空一掌拍死了只杀他们部落中兽人的鹰人。而之后,他再试,却再也达不到那种效果。
当他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之后,百耳不由失笑,只说了句:“明日我与你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