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传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似是难以相信。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只觉痛心疾首。
沈传正闭着眼躺在卧榻之上,静静的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想屋外忽的响起了敲门声。
打断了沈传的思绪,但沈传却难得好脾气的没有发火,只淡然的说了一个字,“进。”
逆着光,沈浣溪撑着油纸伞推开了房门。
沈传抬眼望去,推开的门传来一阵阵疾驰的寒风。沈传微微的抖了抖肩,沈浣溪放下油纸伞,进了屋。
走到桌前,沈浣溪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端起来,送到沈传的手中。
抿下一口茶,沈传开口问道:“溪儿这时候过来是为了何事?”
沈浣溪看着沈传喝了半杯的热茶,不紧不慢的开口,“父亲,孩儿不想参加此次的秋试。”
沈传猛地停住自己喝茶的动作,脑海里一直无限的循环着沈浣溪刚才说的话,“父亲,孩儿不想参加此次的秋试。”
“孩儿不想参加此次的秋试。”
“不想参加此次的秋试。”
“此次的秋试。”
“秋试。”
待回过神来,沈传瞪着双眼,盯着沈浣溪,“你刚才说什么?”似乎只要沈浣溪再说一次,自己就要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有一种想要打死这个不孝子的冲动。
沈浣溪却没有胆怯,看着沈传,重重的重复道:“父亲,孩儿刚才说‘孩儿不想参加此次的秋试’。”
沈传紧紧的捏着茶杯,才狠狠的压下自己喷涌至喉间的血气。
“你再说一次!”咬着牙,沈传有些动怒。感受到了沈传的怒气,但沈浣溪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重复道:“父亲,孩儿不想参加此次的秋试。”
沈传深呼吸,待自己的内心完全的平静下来,“理由。给我一个你不想去参加秋试的理由。”
沈浣溪却什么也不说,只直直的盯着沈传。
父子二人展开了激烈的斗争,谁也不让着谁,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最终还是沈传败下阵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沈传有些气结。
“罢了,你已经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再听从我的管教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为什么要跑来告诉我?”
听到沈传类似于讽刺的话,沈浣溪绝口不言。
看到沈浣溪似乎打算什么也不说,沈传生气的吼道:“既然决定了就滚,不要再出现到我的眼前。”说完,将自己身前的杯子狠狠的砸向地上。
杯子应声破碎,似乎就像是他们二人的关系一般,破碎得不成样子。
沈浣溪最后细细的看了一眼沈传,转身出了屋子。
沈传狠狠的喘着粗气,真是一个逆子啊。
赵府。
归云冒着雨,终于赶到了赵府。可是在自己的手放到门上之际,归云忽的迟疑了。
我这样冒冒失失的跑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可是,正当归云想要转身离开之际,赵府的门竟然打开了。
赵鸣梭抬头,归云回头,两人的视线紧紧的相触在一起。
归云左手捏紧了油纸伞,右手也紧紧的握着。
赵鸣梭不知道自己此刻看到归云是什么想法,但心里却是十足的开心的。
上前一步,站定在归云的身前,拱手行礼道:“归云,你怎么来了?”
归云动了动唇,却是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是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上路?还是还问你途中会不会遇到危险?亦或是询问你的银两够了吗?还是要询问你有没有把握中榜?亦或是那个让自己心痛的话,你中榜以后会不会被皇上赐婚?然后你会不会不回这小小的韵令城了?
你会不会嫌弃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而抛弃了我?
可是,话到嘴边,归于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赵鸣梭看到归云裙角似乎有些湿润,额角有着薄薄的汗珠,不由得疑问道:“你跑着过来的?”
得到归云肯定的答复,赵鸣梭生气的瞪了归云一眼,伸出手,“得罪了。”拉起归云便进了府。
将归云领到自己的屋里,赵鸣梭寻来干净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归云额角的汗珠,以及被雨水渐湿的衣袖,最后是裙摆。
可是,归云许是跑得过于急促,裙摆竟是完全的湿透了,不用掀起裙摆,赵鸣梭也知道归云的鞋子必是湿透了。
忍不住蹙着眉,赵鸣梭寻来自己还未穿过的衣衫以及鞋子,递给归云,便转身出了屋子。
直到手里拿着赵鸣梭的衣衫,归云终于回过神。
慢慢的将自己的衣衫换下,又换上赵鸣梭的衣衫,归云打开房门,就看到站在屋檐下的赵鸣梭。
听到开门声,赵鸣梭走过来,抱起归云的衣衫,拉着归云,行到另一处屋子。
将归云的湿衣裳以及鞋子放到火盆旁边,再将归云牵着领到火盆处,赵鸣梭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去端来自己放于桌上的瓷碗。
走到归云跟前,将冒着热气的瓷碗递到归云手中,“喝了。”
“这是什么?”归云眼睛有些泪花闪烁,看不清楚自己手里捧着的瓷碗里究竟是什么。
“姜茶。喝了去去寒气。”赵鸣梭坐到归云身侧,轻轻的回复道。
归云嗅着瓷碗里浓郁的姜味,只觉自己的心似乎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刚才想问的问题,此刻已经不再重要了。
一口饮尽瓷碗里的姜茶,归云只觉自己的身子很是暖和。
接过瓷碗,赵鸣梭将瓷碗放于一侧。
盯着归云,“归云,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