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薄名,何足挂齿,还请道长通报一声。”关云谦逊地道,在孙登前辈门前,他可不敢造次。
“二位稍等,在下这便前去告知孙登道长。”青年淡淡一笑,再一作揖,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那身穿道袍的青年道士再次出现于门前,他俊秀的脸上带着随和的笑容。
“孙登道长有请,二位随我来吧。”
关云抱之淡笑,向姜流示意,两人跟随这青年进入道观。
这道观建造的并不宏伟,面积不大,青年领着二人穿过几个回廊,来到最大的屋前。青年在门前停步,做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进入。
关云与姜流进入后,那青年这才跟着二人后尘进入。
屋中虽然宽敞,摆设却十分简单朴素,一张木桌,几个方凳,角落中有几个木柜,屋子正中间,挂着一幅字画,画的是山川草木,似是汲郡山模样,书画一笔一划看似平常,细细看去,却耐人寻味,书画之上,提着四个大字,几乎占据整张书画的一半:元亨利贞
姜流一步跨入门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书画中‘元亨利贞’四字,不知为何,刚看到这四字时,他心田微微一荡,体内的内力,也有种自己流动的趋势。
姜流心中颇为惊异,他紧盯着面前书画,却并没发现任何特意之处。
这时,关云恭谨的声音已经在他耳边响起,他这才将目光移到眼前站立的一名老道身上。
“晚辈关云,拜见孙登道长。”
眼前老道须发皆白,脸色却十分红润,一眼看去,精神矍铄。老道看似耄耋之龄,但除了比其余老者健朗之外,看上去也并无特异之处。
不过,姜流却不会因此少了礼数。
姜流听关云之言,也立即上前几步,跪下磕头。
“姜流拜见孙登道长。”
关云尚且作揖行礼,他身为晚辈,则需得大礼参拜。
“呵呵,关宗主,姜流小友多礼了。”那老道红润的脸上浮现慈和的笑容,他长袖轻轻挥动,跪在地下的姜流感觉似有一股清风吹来,身子已经不自主地站起。
姜流心中这才升起叹服之意,这老道长袖前挥,自己身子却向上站起,这等内力操控,比之挥手将自己掀翻几个跟斗都要困难。
“关宗主此次前来,老道料想是为了这位姜流小友吧。”老道声音平和,逐字逐句地道。
“前辈明见,晚辈来此,确实是因为这劣徒。晚辈想请前辈对线与我宗诸葛丞相的约定,教导这孩子一番。”关云再行一礼,肃然地道,
“流儿,快再给孙登道长行拜师礼。”
姜流听闻关伯伯此言,膝盖一弯,又要跪下去,便在此时,孙登道袍又是一挥,姜流身子便如被试了定身法一般定在原地,原本有些弯曲的膝盖也再次停止。
“呵呵,行礼便免了。昔年我答允诸葛丞相与其后人**论道,只是平辈之交,更谈不上师徒之份。”
“那便多谢孙登前辈,”关云知晓这位前辈不予与尘世牵扯,故此平辈之交,也算是撇清关系。
“是了,”关云取下背上包袱,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包袱中静静放置的,原来是一把琴。
此琴通体褐红,造型古朴,琴的边角木料有些残旧,显是年代久远。
关云双手平举于腰间,恭谨地道,
“此琴名为号钟,由成汉宗世代相传,然宗中并无善音律之人,听闻前辈有此喜好,故现此薄礼,还请前辈笑纳。”无限之神级思路
青年把姜流带入一偏房,偏房中只有一书桌,并无他物。
“你便睡在此房吧,一会儿我与你去山下小镇购置一些床垫被褥。平日里孙登道长都是一人在道观中闲居,所以并无其余床榻。我来此半年,也是这般凑合过来。”
“一切听凭师兄吩咐。”姜流答应,“话说,师兄原来是半年前才拜如孙登道长门下。”
“哪里哪里,道长一直清修,从不收门徒,我也不过是与姜兄弟你一样,来此向道长请教的。”青年解释道。
“原来如此,”姜流面露恍然,“不敢请教师兄大名。”
“一介浪子,谈何大名,我叫周瑾。我长于姜兄弟几岁,若是不嫌弃,姜兄弟便叫我一声周大哥。孙道长并不收徒,你我做不成师兄弟,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青年爽朗笑道。
“周大哥好。”姜流先叫了一声周大哥,接着面上充斥了震惊与欣喜,
“周大哥便是那个江东周郎周瑾?”
“呵呵,半年前浪荡江湖,闯下的细微名声,何足挂齿。”周瑾笑道。
这青年道士正是周瑾。周瑾半年前抢夺七贤令,被黑衣女子下毒暗算,之后被她手下追捕,正巧孙登采药经过此处,便将之救下,带回汲郡山。
孙登询问周瑾,得知他是周瑜后人,便遵循约定,留下他来,既是为他疗伤,也是与之论道。
不过,周瑾性子飞扬跳脱,虽自幼长于道教圣地,对于道法却并无太大兴趣,孙登所讲黄老之学,与他正一教道法虽有所偏差,可大同小异,如出一辙。
周瑾于这些静心无为的道理并不感冒,伤势痊愈后,便盘算如何离去。如今姜流到来,孙登道长要招抚姜流,这也算是分担了周瑾的一分痛苦,周瑾自然求之不得。
“能在这里遇见周大哥,是在是太好了,之前我与关伯伯刚巧遇上周大哥的师兄清念,清念师兄据说是来寻找周大哥,不过却为奸贼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