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熟悉的,淡淡的清香缓缓的从自己鼻间流淌而过,微靠在椅背上的男人终于悄悄的合上了眼睛,夹在指间的香烟轻烟袅袅,弥漫在空气里,尽是一番梦幻般的苍凉,疲惫的眼中其实有他无法去探究的挣扎与沉郁。
他也不想的,他以为他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当看到别人的男人站在她的身边,他还是会不舒服,有时候,人总是会这样,即使分手之后,还是见不得别人能拥有对方,因为,潜意识一下总是以为对方还是自己的,当然,他乔宇阳也还是这样的人。
云舒以为自己会很难过,然而,事实证明,她并没有想象中会控制不住崩溃,后来,她想,也许,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强一些,或者,是因为身边有一个人陪着,让她觉得不是一个人承担的。
落寞过后,黑瞳里也仅仅是染上了一道朦胧的黯然而已,现在想想,有多少阜盛而过的年华调零之后才明白,多少往事在梦醒时分让自己禁不住泪眼婆娑,其实,对于感情,太过于坚持,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最后也只能黯然失笑了,清冷的瞳孔里终于还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波澜不兴,什么也不说,就是靠着椅背昏沉的睡了过去。
一直都是保持着一副平静淡然的男人,在身旁的女人缓缓的睡了过去之后,才悄悄的合上了手里的书本,黑眸里流淌着一丝担忧与隐约的,淡淡的心疼。
这女人其实有点傻,别看她平日里就是那么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
“你若是不那么在乎,你也许就会好过一点,以后就不要再犯傻了,这个世界,没了谁,都不会改变。”
男人淡淡一笑,唇角轻扬起的弧度很柔和,深眸里泛起了淡淡的光华,小心翼翼的转身三一张薄毯,往她身上遮了去。
云舒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午饭的时间,慕煜北已经在车里等了她两个多小时了,就在她沉睡的时候,慕煜北索性也就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茶庄那边,那边的饭菜还是不错的,而且鄙茶对她嗓子有好处,总不能连话说上一句都困难。
简单地用完了午餐,再叫上一壶鄙茶,阿北同志非常体贴入微的照顾慕夫人用完了药,然后两人才又赶回市中心,开始置办了一大堆的礼品。
两辆黑色的高级跑车缓缓的驶进通往省军区军区大院的大道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晚风带着一股淡淡的萧瑟感,两旁的高大的树木上经过秋风的一阵轻扫,便又是翩翩的飘下了几片已经微微有些泛黄的树叶,宽阔的水泥大道很是安静,一个人影也没有见着。
“我们不跟你爸妈招呼一声,这样真的可以吗?今天,好歹也是中秋团圆节,我担心……”云舒禁不坠是再次询问了,嗓子虽然依稀沙哑,但是没有之前的疼痛感,倒是好了不少。
可是,云舒的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男人一阵阴沉的凝视,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可违抗的意味,“他们现在也是你爸妈,我说不用就不用,阿雅在家里陪着他们就行,也不差这一顿。”
云舒顿时有些理亏的垂下了眼帘,吸了口气。
“要不,打个电话知会一声,不然,这样显得有些……”
云舒一向就是一个乖乖女,虽然平时也是过惯了独立生活,但是每逢过年过节,若是赶不回家的话,都会给姚首长打电话问候一下的,在她看来,那是一种对长辈的最基本的尊敬,她不希望她给人家长辈一个不好的印象,毕竟现在算是回娘家了,而且,结婚之后,还不曾见过他家人,之前还觉得结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会儿才明白其实这门路还多着呢。
望着某人那坚定而担忧的眼神,男人终于还是不忍心了,这才让前方的阿朔将行动电话递了过来,随意拨了一个号码出去,从对话里头可以听出,接电话的应该是他的爷爷吧,倒还是挺尊敬的语气,跟平时不苟言笑一身平淡疏离的他不太像。
“父亲比较能喝,你等下不要跟他喝太多,对身体不好,没有伴他就没了兴致了,还有,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话,哥哥人比较沉默,也不太中意跟不熟的人说话,但是对军事理论还有战略装备一类比较感兴趣,你不是说你以前在部队干过吗?你可以跟他聊聊这些,当然了,父亲对这方面也挺感兴趣的,他们都中意对枪支钻研透的人,所以你……”
云舒蹙着眉,将自己掌控的信息传达给了身旁的男人,却没想到,竟然引来了男人的一阵低笑,低哑而温和的嗓音伴着浅浅的暖意,“你这是在担心我过不了父亲跟哥哥那关吗?”
闻言,望着他那张有些得瑟带笑的俊脸,云舒不由得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热了起来,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直接把头转过窗边去,算了,眼不见为净。